在想着怎么杀我灭口,殿下的父亲恐怕也不会放过我。”
杨铭道;“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宇文述有几个胆子敢动你?至于父王那边,我自会为你说情,只要你乖巧听话,我保你无忧,现在你跟我详细说说,你是怎么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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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伴徐景驾着马车,在禁卫的带路下,前往平康坊,那里有一座宅子,是杨坚赏赐给陈叔宝的。
如今的陈述宝和妻子沈婺华就住在那里,家仆丫鬟的数量按照县公标准,也有百十来个,还算是衣食无忧吧。
越是临**康坊,陈淑仪越是忐忑,自从陈朝灭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亲生父母一眼。
虽然她就在大兴,而他们也在大兴。
陈叔宝现在已经算是寄人篱下了,虽然杨坚偶尔也会邀请他参加一些宫廷宴会,酒席上也会跟他碰杯酒什么的,但依然改变不了陈叔宝毫无地位的事实。
随便一家关陇贵族都可以站在陈叔宝头上拉屎,成王败寇,就是这么现实。
得到下人来报,陈叔宝携妻子沈婺华以及一众子女小妾,列队在前院迎接杨铭。
杨铭虽然没有实权,但是他姓杨,他的老爹控制着整个江南,论势力范围不比陈叔宝当皇帝的时候小。
夫妻二人原本堆在脸上的虚假笑容,在见到陈淑仪的那一刻,再也绷不住了。
陈叔宝垂下头去,不敢直视嫡女的面庞,这位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风流帝王,此刻流露出一副虎落平阳的沧桑落寞。
沈婺华直接掩面痛哭,泣不成声。
近十年未见,两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女儿。
陈叔宝就算再不喜欢自己这个女儿,但是,这可是他唯一的嫡出,
无论王侯将相还是平民百姓,嫡出的才算真正的血脉继承,地位永远高于庶出,这是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
“殿下.......”一些旧陈的宫中老奴,此刻已经是哭喊着跪倒在地,哭成了一片。
他们口中的殿下,明显不是在称呼杨铭。
陈淑仪就站在杨铭身后,一步都不愿意再往前走,窈窕的身姿微微颤抖,显然在极力克制。
“回去吧,已经见过了,”陈淑仪凑近杨铭,声若蚊呐。
杨铭眉头一皱,扭头看向她,这位旧陈公主,此时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看的出,她在强忍。
“算我求你了......”带着哀求的语气,陈淑仪泪眼婆娑,随时可决堤而下。
杨铭笑了笑,朝身后摆了摆手,陈淑仪第一时间扭头就走。
“淑仪.......”
陈叔宝终于还是开口了,声音哽咽老泪纵横,但是女儿已经一去不回头。
杨铭道:“陈淑仪现在已经是本王府中的女官,将来会随我就藩河东,她的后半生,本王自会保她周全。”
说完,杨铭转身走了。
在他身后,陈叔宝面容呆滞,良久后,脚下一软,瘫倒在地。
似乎在一刻,他才突然醒悟过来,自己这位一直不敢相见的亲生女儿,原来才是他的心头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