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蛇王庙里很安静,只有“哒哒哒”马蹄声在回荡。
龙马踩着台阶,缓缓靠近神龛位上的蛇头,神色警惕而小心,浑身毛发根根倒竖,头顶上有一根白色的龙角。
一步,两步,三步.......她又退了一步。
如此多次试探。
后方,已经退到了蛇王庙门口的北流凝眸观察着,膝盖弯曲,呈百米冲刺的起跑状,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他就会立刻跑路。
至于二表姐,无需担心,她绝对跑的比自己还快。
蛇王庙里,诡雾汹涌。
石柱子上雕刻巨蛇图案,墙壁上的油灯光芒昏暗,在雾气中氤氲迷蒙。
龙马走近了蛇头,被笼罩在巨大的阴影里,有煞气从蛇头上汹涌而出,她不由一阵恐惧,却依旧壮着胆子继续靠近。
“嗯?!没事?!”
她眼中惊疑,因为她头顶的龙角没有变色。
但凡有危险,她头顶的龙角就会变成红色,如同警报一样,这是她的天赋神通。
她回头看向北流,北流大声喊道:“继续往前走,再靠近一点,看到那个蛇嘴吗,你走进去试试。”
龙马看了眼蛇嘴,那森森獠牙看的她一阵心慌。
她深呼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只探出半个身子进入蛇嘴,同时留意着头顶龙角的变化,可龙角没有丝毫示警。
她松了口气,欢快的跳下神龛位,轻松的道:“没有危险,赶紧收了这颗蛇头,我们回大荒,我的发情期到了,受不了了。”
她摩擦两条后腿。
北流犹豫,眸光灼灼的盯着神龛位上的蛇头,依旧有些不安。
负责此事的黑袍祭祀神秘失踪,他不认为对方是有事走开了,也许已经死了。
凡事他都喜欢尽量往坏处想,而不是心存侥幸,这是他在大荒出差公干可以活这么久的重要原因之一。
不像其他那些外事长老,死了一茬又一茬,只有他依旧活着。
“可是,二表姐的天赋神通的确没有危险示警,难道是我多想了?!”
北流纠结,看着神龛位上的蛇头,那可是妖王骨的蛇头啊,价值不可估量。
无论是锻造圣器还是拍卖,都价值无量。
“啪!”
他忽然抽了自己一巴掌,“北流,你个龟儿子,清醒点好吗,怎么又贪婪了?你今年才九十八岁,你还是个孩子,你这么年轻,难道要因为一个妖王骨而身处险境吗?”
北流拿出了一个镜子,手指着镜子里的自己大骂。
“只要耐得住寂寞,经得住诱惑,以你绿头乌龟的寿元,再活个一千年肯定突破古兽,急什么!”
“再说一遍你的生存法则:不相信天上掉馅饼,不相信绝境翻盘,不相信跳崖求生,只相信自己的拳头。”
说罢,收了镜子,闭上眼睛深呼吸三次,再睁眼,眼神已经一片冷静。
“走,二表姐,回大荒去洗脚按摩!”
他挥手大喝,转身便走,潇洒如风。
二表姐一阵惊呆,看了眼神龛位上的蛇头,一阵可惜,正要跟着北流离去,却忽然看到蛇头的口腔里白光大盛,还有神秘的光晕在流转。
她不由一声惊叫,满眼激动的喊道:“快看,是不是有宝物?蛇头里宝物啊!”
北流豁然回头,看了眼蛇嘴里的白光,他的眼中露出一抹讥笑,捻须道:“贫道本来还有点不确定这蛇头有没有问题,现在它忽然发光,反倒说明有问题了!”
“走!”
他走的更快了。
二表姐焦急,却也无奈,跟着要走,但蛇头里的白光变得更加炽烈,还有一阵阵宝气冲天而起,弥漫四方,映照的蛇王庙都一片氤氲神秘。
北流见状笑了,眼睛盯着神龛位上的蛇头,昂首道:“你越是这样,我越发觉得你有问题......唔.....你可能没听过一个词叫做‘欲盖弥彰’”
“小样儿,就还想骗我北流,嫩了点!”
说罢,朝着蛇头比了个中指,哈哈大笑一声,挥袖离去。
神龛位上。
“唰~”
蛇头睁眼了,猩红的竖瞳开阖,散发出幽冷而凶残的光芒,巨大的蛇嘴里发出威严而阴沉的声音......
“你很聪明,但也很蠢,乖乖地进我嘴里来让我吃了你不好吗?非要逼我显出原形?!吼——!”
蛇头咆哮,声震如雷,巨大的音浪涟漪散开,整座蛇王庙轰隆隆塌陷了。
远处。
北流和龙马刚走出蛇王庙,就听到了这道阴冷的声音,不待他们有所反应,就被那道恐怖的吼声震得耳膜发疼。
二人面色大变,满眼都是惊恐之色。
回头一看,就见到蛇王庙已经坍塌,滚木巨石的废墟里,土尘冲天,一颗蛇头出现了。
它左右甩动头颅。
烧焦的旧皮脱落,新的肉芽从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