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党是大事,陈扬带着陈红玲急急忙忙往家赶。
申请书是半年前交上去的,现在终于等来了结果。
但陈扬心里忐忑,因为他不知道,这个结果是好是坏。
这次一起申请入党的,除了陈扬,还有蔡福满、蔡国平、童小龙、吴玲花和陈彩莲。
除了蔡福满,其余五人都在三十岁以下。
吴玲花是主任蔡根夫的弟媳,蔡良顺的老婆,娘家在隔壁的高田村。
陈彩莲是陈东南的大女儿,在陈兵的厂里上班。
在农村党建方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很少吸收未婚女性加入。
说起来也有些道理,我好不容易培养了你,你嫁到外村去,我不是白培养你了吗。
陈彩莲是个例外。她下面是四个妹妹,没有弟弟。去年经人保媒拉纤,定了一门亲事。
对方愿来陈家村做上门女婿,陈彩莲笃定不会外嫁,她的申请才被支委会通过。
这一次一共讨论六个人,似乎有点多。
但支部已有五年没有吸收新人,现在吸收六个人并不算多。
村里现有党员三十五个,包括最近转进的陈田春、蔡岳松、陈胜利和蔡广发。
三十岁以下的只有蔡朝阳一人,六十岁以上的八人,五十岁到六十岁的也有十人。
支部急需新鲜血液。
陈扬回到家后,积极参加党课学习,一个星期,二十节课,一课都没落下。
支部会上,陈扬等六人都获得通过,成为预备党员。
宣誓仪式结束后,支部会议结束。
驻村的乡党委委员、乡武装部长郭富强,单独把陈扬留下来。
临时村部,村小原教职工宿舍,分隔成十多个小房间,最东头的那间留给郭富强用。
既是办公室,又是宿舍,一张单人床就占去了约三分之一的空间。
郭富强拿来一个热水瓶,为陈扬和自己泡茶,再顺手把门关上。
陈扬拿出香烟,只拿一根,而把整包放到桌上。
“坐吧。扬,你坐椅子,我坐床上。”
办公室里只有一张有背木椅。
没有办公桌,只有一张小学生用的旧书桌。
陈扬在椅子上坐下。
郭富强坐到床上,冲着陈扬笑笑,“这房子,隔音效果不好。”
陈扬会意的点了点头。
“老郭,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三个字,谢谢你。”
郭富强摇摇手,“这主要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陈扬道:“我以为,会有人跳出来反对,比如说那个陈田春。”
郭富强道:“当面与背后不一样,特别是在农村,低头不见抬头见嘛。”
“老郭,现在全村有多少党员?”
“加上你们六个,是四十一人。可能到下半年,还会增加两三个。”
“下半年还要吸收一批吗?”
“不是,下半年有几位退伍军人,他们也是党员。”
陈扬点点头,问道:“老郭,在接下来的预备期内,我该怎么做,或者说我该做些什么呢?”
郭富强笑笑,“怎么,紧张了?”
“我现在也是有组织的人了,与以前当然不一样,至少心态方面,我自己就感觉与以前大不相同。”
郭富强点点头,“提两点吧。第一点,这一年预备期内,不能出事和搞事。当然,这个事是指不好的事。”
陈扬嗯了一声。
“第二点,你不用有心理负担。你原来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该吃吃,该喝喝,该赚钱还赚钱。总之,不要刻意的去做些什么。”
“老郭,谢谢你的提醒。”
刚开始那几天,陈扬的心情确实有些特别,总是放不下来。
后来,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在农村,不打牌耍钱,不扒寡妇门,不偷鸡摸狗,不打架斗殴,就出不了啥事。
上海那边,叶菁两次打来电话,催促陈扬,多多的采购皮箱。
叶菁甚至说,不论花样,不论款式,只要质量过得去。
村里做皮箱的企业,像模像样的,就陈兵和蔡岳松两家。
还有几家,包括童小龙和蔡晓晖他们,都是刚刚开始,生产能力难以提升。
吃过晚饭,陈扬找来二弟陈兵,与他商量如何提高产能的事。
“大哥,我的皮箱厂已有五十多人,天天加班到晚上十点,生产能力已经到了极限。”
陈扬一边点头,一边思忖。
“还有,我现在生产出来的皮箱,全卖给了你。路桥街那边,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出货了。大哥,按照你的理论,我的皮箱应该在路桥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的。”
“老三,想想办法,办法肯定比问题多。”
陈兵苦笑道:“我脑子不行,你脑子灵光,你快想吧。”
陈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