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猜得没错。
快晚上十点,二弟带着三弟回来。
三弟道:“大哥,又抓了四个,全都是他的外甥。”
陈扬道:“这就对了。”
二弟道:“童宗良有两个妹妹,两个妹妹各有两个儿子。大哥,这老小子够傻的,这么一折腾,连他自己在内,折腾进去一共九个人。”
“他会这样想,只要家里不再死人,进去吃几年牢饭也是值得的。”
大妹很好奇,“大哥,你是怎么猜到还有人的?”
陈扬笑而不语。
二弟也好奇,“对啊,大哥,你就说说呗。”
陈扬还是不说。
二妹三妹三弟一齐鼓噪。
众人齐喊,“大嫂,下命令吧。”
大哥肯定听大嫂的。
陈红玲冲着陈扬笑道:“你就别抻了。你要不说,他们今晚就睡不着。他们今晚睡不着,就会来敲你的门。”
陈扬道:“很简单。你们也不看看,童宗良的儿子和侄子都是什么玩意儿。一个个瘦不拉叽的,风都能吹倒。个个病秧子似的,根本干不了重活,他们能把石狮子偷走吗?”
二弟恍然大悟,“对啊。他们四个加在一起,说不定还比不上石狮子重呢。”
“就是用手拉车把石狮子拉走,总也得先把石狮子抬到车上去么。就童宗良的儿子,还有三个侄子,个头连咱们三弟都不如,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可能抬起石狮子。”
二弟道:“他那四个外甥,都是山里人,长得壮实,满身力气,倒是能把石狮子抬起来。”
大妹问道:“大哥,他们家的人,好像代代如此,是天生的不行吗?”
“有遗传的原因,也有贫穷的原因,更有不好的德行。”
陈红玲问,“什么不好的德行?”
“就是为了节衣缩食,平时不干活的时候,每天只吃一顿半饭。即使干活的时候,每天也只吃两顿半饭。他们家省得要命,恨不得不用吃饭。”
二妹好奇的问道:“大哥,什么叫一顿半饭和两顿半饭。”
陈扬呵呵笑道:“一顿半饭,就是一顿干的,一顿稀的,稀饭稀得比咱们家的稀饭还要稀十倍二十倍。至于两顿半,当然是两顿干的一顿稀的。”
陈红玲道:“他家确实节俭得要命。我听我爸说过,他们家平时吃饭,根本就没有啥菜,顶多是自家腌的咸菜。”
大妹道:“我听村里人说,他家很少上街买菜买东西,都说一个月也没一次上街的。”
陈扬点了点头,“所以啊,吃不饱,营养又没有,身体素质肯定不好。就他们家那几个宝贝,咱家派三妹上去,也能统统的打倒在地。”
三弟认真的问道:“大哥,这说明了什么道理?”
“呵呵……这说明啊,哪怕你要干坏事,也得有一个很好的身体。”
这时,茶几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是村支书陈生梅打来的。
“支书,你有啥吩咐?”
“扬,明天上午来村部一趟,有事找你商量。”
“支书,是啥事啊?”
“你明天过来就知道了。”
陈扬放下电话,一阵发懵。
普通群众,啥都不是,能有啥好商量的。
这回是二弟最最聪明。
“大哥,找你没别的事,肯定是去河里捞石狮子。”
陈扬点点头,“没错,没错。狗日的童宗良,一定是把石狮子扔到河里去了。”
果然,第二天上午,陈扬来到村部时,看到村部门口蹲着两个熟人,也是陈家村人。
陈胜利,蔡广发,县渔业局打捞队职工。
算起来,这二位是陈扬的师傅,陈扬的水中技能,就是跟这两位学的。
不过,二人从不让陈扬叫他们师傅,陈扬也不喊师傅。
陈扬能在水里憋气一分钟以上,他们二位顶多也就三十五秒,谁叫谁师傅?
陈扬还给二人起了绰号,陈胜利叫“陈胜”,蔡广发叫“吴广”。
“胜利叔,广发叔,你俩来得这么早啊。”
陈扬给二人分烟,自己也蹲下来晒太阳。
陈胜利笑道:“没办法,吃公家饭,不敢怠慢。”
蔡广发笑道:“领导指定我俩,我俩点名要你帮忙。”
陈扬苦笑,“两位叔,我不是专业人士。我连游泳都好几年没游了,我都不敢下水了。”
陈胜利道:“你的技术是天生的,你没有问题。”
陈扬问道:“在什么地方?”
蔡广发道:“回龙渡。”
“我的天。狗日的童宗良,应该让他自己去把石狮子捞回来。”
回龙渡离村约两百米,就在村道边,是木城河的一个小河湾。
但那里水深,按现在的水位,水深至少六七米。
蔡广发问,“扬,敢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