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暴躁的把张小山赶去睡觉,自己则看着张司九泡手,顺带吐槽:“别理你二叔,你二叔就是个憨货,天天啥也不懂。”
张司九觉得过意不去,艰难的替张小山说句好话:“其实二叔也挺好的,厚道,善良,就是太实在了。老实人嘛,容易吃亏。”
徐氏冷笑:“吃亏?我看他倒是不觉得自己那是吃亏,美得很呢!”
张司九这个好话说不下去了。
毕竟人家徐氏说的是大实话。老实人通常是不会觉得自己吃亏的,他们只担心别人会不会吃亏。
张司九把五个钱给了徐氏:“二婶,这个钱你拿去,给宝圆买点东西吧。这个钱不多,估计家里还要贴一点。”
“买啥买?家里鸡蛋和肉都是现成的。”徐氏直接就把钱推了回去,一脸的无所谓:“小娃儿家家的,去看一趟就不错了,要是东西买多了,倒成了我们心虚。”
徐氏理直气壮地:“我们又不用心虚。哪个大夫半夜出诊不要钱?而且,就算关系亲近,那也不是真多近的亲戚,凭啥不收钱。要我说,他们不主动给,那才是没脸没皮呢。反正,该走的人情有我和你二叔,你就不用管。别真跟你二叔似的,费力不讨好。”
说起这个,徐氏又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上次那个播种机,你看最后有几个人觉得他好的?背后一堆没良心的说风凉话呢。”
对于夫妻两人的小矛盾,张司九只能劝一句:“二叔抛开这点小问题,其他还是很好的。二婶,幸亏家里有你,不然咱们家真让二叔做主,不知道成啥样呢!”
徐氏深以为然,不过倒是不气了。
一顿忙活完,天光都有点亮了,虽然还是大雾,但陆陆续续的就有了鸡鸣狗叫的声音。
张司九倒头就睡,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大中午——顿时就觉得亏了。五个钱,真不值啊!
摸了摸脸颊,张司九惆怅的叹了一口气:年纪轻轻就被熬夜摧残,希望将来不会早衰。
招银也比张司九起得早,这会儿都忙了一圈活了。
徐氏也是。
倒是张小山,徐氏没舍得叫他,也还睡着呢。
中午吃的饭,都是昨天剩下的菜胡乱热一热,尤其是回锅肉的底,油多,徐氏根本不舍得倒了,里头加点萝卜片,煮一煮,就又是一顿油汤烧萝卜,又下饭又热乎,还方便。
张小山吃饭时候,小心翼翼问了张东来家的事儿:“你去看了没?情况咋样了?”
徐氏白了张小山一眼,不过,看在张东来的确是对自家热心的份上,她也没计较,只说了下情况:“烧退了些,看着好多了。我过去时候,正给孩子喂肉粥呢。我提了一块胖墩那肉,他们家高兴得不行。东来还怪不好意思,连跟我说太客气。还说昨天的事儿,实在是感谢。那诊金,他也知道,九娘就是意思了一下,走了个过场,不是真要钱。”
最后几个字,徐氏特地加重了语气。
杨氏还不知道这个事儿呢,这会听一耳朵,才问:“不是就是去帮忙看了看吗?怎么还要钱了?”
徐氏一听这话就头大,毫不犹豫就撒了谎:“就意思意思走了过场,东来非要给,九娘也不好不要,就只收了五个钱。这毕竟大半夜过去一趟,他们也觉得不给说不过去。不过我今天一大早,就又带着鸡蛋和肉过去看了看。也不算占便宜。”
杨氏就这么被蒙混过去。
张小山眼睛只盯着自己饭碗,一个字也不敢多说,更不要说揭穿自己媳妇。
张司九叹为观止:二婶的威严,真是无人能敌!
不过,下午一点时候,张东来又过来一趟,送了一包桃酥过来。
说是昨天晚上张小山带着伤送张司九过来,两人跟着忙活半晚上,他怪不好意思,所以给张司九补一补。
张小山和张东来两人又是一阵拉锯战。
张司九坐在板凳上,假装监督小松用沙盘练字,实际上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
当然最后那桃酥还是被张东来硬塞到了张小山怀里。
然后张东来迅速的转移了话题,笑呵呵的摸了摸小松的的脑袋,“好好学,将来考状元!你爹是真疼你。我家宝柱还说呢,说你跟他们吹牛,非说你要去读书了,要是没去,你就管他们叫爹。昨天给他羡慕得,回去就找他爹说也要去念书。”
小松骄傲的挺胸:“我将来肯定能考个状元!”
张司九已经听得惊呆了,然后下意识的看向了张小山:小松你能不能考上状元我不敢打包票,但是今天这顿竹笋炒肉你很可能跑不了。
张小山的脸已经黑透了。不过碍于还有张东来在,所以迟迟没有发作,还勉强的装出了若无其事的样子。
只不过,等张东来一走,张小山的咆哮声就差点掀翻屋顶:“张松!你给老子过来!”
被直呼大名的小松吓得当场就警惕起来,一蹦离了他爹老远,“爹,爹,爹,有话好好说——”
张小山已经摸了一个竹片在手上,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