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银娘一说这话,当时就有人哄笑出声:“长进家的,该不会这个钱是长进拿了吧?昨天我还在县里瞧见他呢!”
有人说了这话,就有人接话:“长进昨天不是在家吗?我下午碰见他出门往县里去,我还跟他打招呼呢!”
“就是昨天晚上,我那不是天快黑了要回家吗?他还喊我一起去喝酒吃肉哪!说烤了羊腿子肉,香得很!”那最开始说话的男人就笑着解释:“嗨,要不是我婆娘凶,我就留下了!”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还有人调侃:“你这个耳朵才耙哦!怕啥子?生怕婆娘不让你进屋?”
于是一群人挤眉弄眼笑得更加放肆。
张司九尴尬的听着,觉得这些人可真是无聊啊。
杨元鼎倒是听得聚精会神的。
张司九看着他还会心一笑的样子:……这难道就是蠢蠢欲动的八卦基因在作祟?
因为这么几句话,事态渐渐有往桃色新闻上发展,陈里正都快急疯了——这可是县令家小郎君!一个个胡说啥!万一带坏了小郎君,那是咱们能担待得起的事情吗?
他赶紧把事情拉回来,看向已经有些呆愣的招银娘:“招银娘,长进是不是昨天在家?他知道你藏钱的地方没有?”
陈里正祖辈都是这一片地界的人,整个村里的每一户,他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所以,陈里正基本也可以肯定:十有八九,那钱就是刘长进给拿走了。
要说这个刘长进也忒不是东西,成天没个正事儿干,吊儿郎当的没个样!娶了媳妇也不知道收心!
现在又闹出了这个事情,陈里正心里别提多腻味了。
招银娘呆呆的否认:“这怎么可能呢?他知道那个钱是留着生孩子的。那是我跟他儿子的救命钱——”
说着说着,她就渐渐地越来越肯定:“对,一定不会是长进的!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他在乎我和儿子呢!一定是招银!招银这个赔钱货——”
“招银不是赔钱货。”张司九看着招银低着头的样子,一把
。将招银拉到了背后,毫不犹豫出声反驳:“咱们这些女人,凭什么要是赔钱货!我们在娘家没少干活,成了家也一样孝顺爹娘,怎么就是赔钱货了?”
女人从来不是赔钱货。
女人和男人一样,也是独立的人,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人格,有自己的存在价值!
张司九深吸一口气,替招银,也替自己发声:“没有女人生儿育女,没有女人操持家务,没有女人的心灵手巧,家还是家吗?男人还有衣裳穿吗?还有饭吃吗?屋子还能是干净的吗?咱们人还能有后代吗?!”
这话显然说到了一群女人们心坎里。
不少女人都附和。
就是男人也有不少附和的。
剩下那一部分,就算心里觉得女人就是不如男人,但也不敢真在这个时候开口说个啥——不然家里的婆娘还不得跳起来打人?!
徐氏低头看张司九,只见张司九一张脸上全是认真,眼睛里光更是让人忍不住的想多看两眼:是啊,咱们女人,哪里就是赔钱货了?
杨元鼎附和声音最大:“说得好!咱们男人和女人,世上哪一个也离不了!就是生孩子,有儿有女,才叫好呢!女儿多好!女儿那是贴心的小棉袄!”
他忍不住的想:老子以后生女儿,绝对得好好教,千万不能被这些傻逼玩意儿给带坏了!就是嫁人,也得查一查祖上三代!要是但凡有这种傻逼言论的,那是一定不能行的!
张司九感觉杨元鼎有点女儿奴的意思——现代社会,他肯定是结了婚盼着生女儿那一拨。
这种人,张司九在医院见多了。
说来也神奇,其实自从男女平等观念普及开了之后,大多数想生儿子的,反而是婆婆和媳妇,但大多数男人,反而更想生女儿。
虽然儿子也一样好,但根据这些男人们说,看见人家女儿和老爸贴贴和要抱抱的时候,就总是克制不住的羡慕——没办法,毕竟儿子只会用枪对你砰砰砰……或者跳起来敲你的腿,大喊一声“吃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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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一棒”!
反正张司九不太能理解:这难道不是和性格有关系吗?难道就没有女儿比较活泼调皮吗?
杨元鼎这句话一喊出来,顿时引来了大波男人的调侃。
包括但不限于:“你才多大,知道什么叫生孩子吗?”“毛都还没长齐,就想着生女儿了?媳妇找到了吗?”
这些调侃当然都不是恶意。
纯粹是一群无聊男人的恶趣味。
女人们也忍不住发笑:要不是男人们把话都说完了,她们其实也很想调戏下这个细皮嫩肉的小郎君!
张司九不得不把准备和他们辩论一番的杨元鼎拉回来:这不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啊!我说是为了招银的心理健康,你可单纯的就是因为不服啊!
陈里正已经目瞪口呆了:杨县令那样风光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