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杨县令和周氏,就是杨氏兄弟脸上,也齐刷刷的露出了一种欣慰表情来。
张司九风中凌乱了:老乡你其实是中戏出来的吧?这演技,可以直接冲击奥斯卡了。
杨元鼎此时腼腆一笑,深藏功与名:“大哥和二哥最卖力,我都佩服。”
张司九:……就很厉害。
杨县令捋了捋胡子,虽然觉得有失体统,但孩子们一片心是好的,于是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来,还点点头夸赞道:“不错不错。”
周氏也微笑着,用眼神继续夸赞。
杨氏兄弟脸上通红:他们是打死也不好意思说出来,他们其实根本就不算是为了体验什么,而是单纯的觉得好玩。
杨县令又把目光看到了张司九身上:“你就是张司九?”
张司九上前去行礼:“是。”
“不错不错。”杨县令满面慈祥:“小小年纪,却懂得自力更生,替家里谋生计,聪明,也能吃苦。是个好样的。”
张司九尴尬了一瞬,才不好意思地道谢。毕竟有点当不起。
杨元鼎却似乎是嫌不够,竟然开口道:“爹你不知道。司九可能干了。这些饮子都是她做的!”
他那骄傲的样子,仿佛那不是张司九的成就,而是他自己的成就。
张司九有点想捂住脸:社死当场。
杨县令也配合的夸赞一句:“味道不错,清甜甘爽,九娘的确能干。”
张司九礼貌微笑:“谢谢杨县令夸奖。”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杨元鼎:听我说,谢谢你!
杨元鼎正笑得灿烂呢,冷不丁感觉后面颈子上汗毛都倒立起来,差点没打个寒颤。
杨县令接下来竟然也不走,让周氏掏出钱来买饮子喝,然后就问张司九家中田亩几何,家里都有谁,都做什么,地里种什么庄稼,够不够吃之类的问题。
张司九整个人被问住了。
家里几块地,她知道是知道在哪里了,可还真不知道多少亩。
种什么庄稼,也有点一窍不通。
就在张司九卡住的时候,杨元鼎接了一句:“爹,司九虽然聪明,可也不至于什么都知道吧?你看给人都问住了。别吓坏司九!”
杨县令脸上的慈祥顿时裂开一道缝隙。
他没忍住,杀气腾腾的看了一眼杨元鼎。
杨元鼎立刻举目望天,假装什么也没看见,还搭了个凉棚,自顾自说道:“哎呀天这么热,可真容易中暑啊。不行我药再喝一碗!”
张司九再一次目瞪口呆。
嗯,燎虎毛也不过如此啊!
不过,她倒是忽然想刚才杨氏三兄弟都白帮忙来着。于是她就将那枚铜板笑着还给周氏,道:“元鼎和二位兄长今日帮了这么多忙,我没给工钱,饮子还是请得起的。今日杨家所有人,喝饮子都免费!”
这样一算,杨县令嘴里喝的,那就成了沾光儿子们了。
杨元璋会心一笑,看向张司九的目光满意:嗯,品行不错,是个不爱占便宜的高洁之人!
杨元璋也深深一瞥:嗯,有点义气和仁气,是可以来往的对象!
杨元鼎端着碗一饮而尽,笑着怂恿大家:“那还等什么?快来喝啊!这可是咱们凭劳动所得呢!我喝着,可比之前还甜!”
张司九又一次想捂住脸:这推销手段,服了!
这一天,杨家人注定要灌一肚子水回家。
不过,就在他们喝了个肚皮滚圆的时候,河边看热闹的人群里,忽然就躁动起来,还有人惊呼尖叫。
杨县令皱眉,立刻差遣小童去看。
小童去了一打听,回来报信道:“是有个老妇人痰迷了!”
杨元鼎扭头就看向了张司九。
张司九也已经放下了碗,抬脚准备走。
两人就这么对视一眼。
然后就默契的直奔那方向去了。
张司九是为了救人。
杨元鼎是为了看张司九救人。
两人都跑挺快。
杨元峰一看这个阵仗,生怕蠢货弟弟再被挤到河里去,连忙也跟上。
杨元璋本来也想跟,可看了一眼没了一个老板的水摊子,迈出去的脚步就缩回来了:这么大个摊子,还有生意要做呢!自己就帮个忙吧!
他背着手,满意的想:嗯,谦谦君子当如此!
叶知秋仗着身形瘦小,愣是从密密麻麻地人腿森林里挤了进去,很快到了病人身旁。
只看了一眼,她就知道,这是痰太多,堵住了气管,造成的缺氧昏迷。
这个不好办。得想办法将痰给弄出来才行。
张司九很快就在心里选定了急救措施。
也就是这个时候,杨元鼎终于挤到了张司九的身边,气喘吁吁,一身狼狈,一看就知道不太顺利。
张司九估计自己力气不够,所以干脆现场拉了壮丁。
这个壮丁就是杨元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