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朱廷高见那大和尚甚是无礼,言语又如此粗鄙,心中厌恶顿生。
“小子,你管我是谁?我只是路过来看打架的,要是不打,我就进去吃酒了!”大和尚愤愤然,一甩袖子便要进客舍。
宗泽心下却是一喜,他知道这个和尚是谁了!
“这大和尚似是那五台山文殊寺被禁于后山的罪僧!”惠德老道低眉顺目地轻声与神剑山庄庄主说道。
“嗯,老夫也看出来了!”这会子,老庄主竟然点头肯定惠德老道士的话,算是对青云门弟子惊蛰方才的不敬揭过了?
只是就在刚才,这神剑山庄老庄主面对惠德老道士的谄媚讨好还爱搭不理,现在突然就像很亲切的样子。
宗泽疑窦陡生,是什么让他这般忌讳,难道关键在这大和尚身上?
宗泽正要说话。
“这位大师说得没错,要打便打!”
客舍里,书逸先生领着和光同尘走了出来,一开口便道出宗泽要说的。
王兴手握长矛,他明显看到对面苏成河有些退却。
只见朱廷高不悦地推了苏成河一把:“怕甚?”
苏成河似赶鸭子上架,就着师兄推波助澜,咬着牙,举剑就刺。
他怎不知,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自己三尺剑如何是人家一丈长矛的对手?
王兴有了心爱的长矛在手,哪里还会怕?
才一个回合,苏成河便吃了亏。
王兴一矛刺来,苏成河连忙躲闪,哪知王兴志不在此,一抖手,矛头猛然弹起,一击即中,苏成河握剑的右手连忙捂住左肩。
王兴这一招正是在西夏天牢中,他的郡主妹妹教他的。王兴听了宗泽的话,没有用足劲力,否则这苏成河此刻也是非死即残。
书逸先生笑着抹着漂亮的胡须,眼中全是赞叹。
“小哥好本领!”那大和尚不知何时站在书逸先生旁边,只见他提着酒壶,就着壶嘴喝了一口,“嗯,只有这等俊俏的功夫才好下酒!”
“这些年,老夫最佩服空空大师,下酒不用菜,只要看着好功夫,便能喝个痛快!”
“生平两大快事,喝好酒,看好功夫!哈哈哈!”大和尚又喝了一口酒,才道:“可惜,那小子这般不经打,一招也扛不住,害洒家没有更多下酒菜。”
朱廷高不顾师弟性命,还要推师弟上前,朱老庄主狠狠瞪了儿子一眼,“丢人现眼的!你想干什么?”他算是给自己神剑山庄找个台阶下,才训斥了儿子。
朱廷高这才怯怯收手,并假惺惺询问师弟伤势。
恰在此时,阿迪捧着一物,宗泽二话不说,接了过来,揭开外面裹着的布,是他的剑。
朱廷高眼中喷火,这人这时取来剑,是想干什么?
那剑初见外观,亦是剑中上等,与自己手中剑不相上下,自己的剑只是多了一些珠光宝气。
朱廷高看了父亲一眼,父亲亦正冷凝对面那人。他身边这小厮功夫都这么好,他的武功也定非寻常。若是要打,只怕武功在所有弟子当中最高的次子朱廷高也不是对手吧。
书逸先生看着朱老庄主的神色一变再变,有些好笑。
“老夫想,千月公子是会错了朱少庄主之意,此宝剑非彼宝剑也!”书逸先生淡笑着说:“既然朱少庄主希望公子觊觎他们镇派之宝,你便觊觎又有何妨?”
“书逸先生,你!”朱老庄主面对这位老熟人一出面就与他神剑山庄作对,心中老大不爽。“本庄主希望你不要忘了,此次各大门派聚于此,是所为何事?”
“你们各大门派聚于此,是所为何事,与我一介算命先生有何关系吗?”书逸先生冷笑道。
“你!”朱老庄主气愤不已,但书逸先生的话也让他无可辩驳,他只好借坡下驴,冷哼一声,一甩袖子就朝客舍里走去。
现在不管是与对面那年轻人比试较量一番,还是与书逸先生作无谓的口舌之争,都是非常有失体面的事,朱老庄主可不想在众多弟子和青云门人面前失了威严,且,还有一个死对头的大和尚。
众人也都陆续进屋,宗泽拦下朱廷高师兄弟四人,“愿赌服输,别忘了,道歉!”宗泽坚决的语气和不容反悔的眼神,让朱廷高退了半步。
朱廷高视线越过宗泽,搜寻父亲的身影,见父亲正在几步外,便急呼:“父亲…”
哪料朱老庄主头也不回,上了楼梯:“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朱廷高只好转身冲身后的三位师弟道:“道歉!”说完还嚣张地欲拨开宗泽的手臂,想要先行进客舍。
他哪里知道,宗泽反应快,朱廷高的才手伸过来时,宗泽挡住朱廷高去路手臂一个翻转,朱廷高拨了个空。
这嚣张跋扈的少庄主还未来得及惊讶,那只手臂再次将他拦住。
宗泽近看这朱少庄主,与自己相仿的年纪,眉骨高悬,深眼窝,目光忽明忽暗,流露出一股子邪气。
而那近于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