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老者来自东海蓬莱岛,岛上人称他书逸先生,这年轻男子是他的徒儿,唤作和光,女儿唤作同尘。
宗泽知道老者仍有防备之心,没有透露其姓氏,但也不以为意,自己不也一样吗?出了元帅府,便让众人在外人面前不再称他宗公子,只需称公子。
现下老者好歹表明了自己的一个别号。自己不得也给自己取个合适的新名号吗?他想起月儿,和那句“千江有水千江月”,便就是了:“在下江千月,他们都呼晚生千月公子!”
“千月公子?后来必定是个顺风顺水的名号!”老者笑着道,一派高深莫测的样子。
四人路过柜台边,柜台后的掌柜的只看了一眼,并不做声,继续算着账。
来到后院,宗泽先让老者与年轻男子在院中等候,然后才敲了虞子湘的房门。
虞子湘看着门外宗泽领着个年轻男子,一脸诧异。但瞧他白净秀气的脸,扣着一顶绛紫色绒帽,同是绛紫色的棉褙褂,夹着白色棉袍,衬得他脸更加小而苍白。虞子湘觉得他没有男子的阳刚之气。
宗泽一番介绍后,证实了虞子湘的猜测,面前果然是个姑娘,和自己一样喜欢扮男子。
想到这姑娘和自己都喜欢扮男子,便有了好感,听说是要和自己一起住,更是开心。连忙一把把同尘姑娘拉进来,关上门就聊了起来。
宗泽看着院子里的师徒俩,必定是要说动他们和自己住。
最终宗泽住到隔壁王兴的房间,阿迪主动与王兴睡一张床,把床让给宗泽。
虞衡岳夫妇住在女儿的隔壁,听到女儿房间的窃窃私语声,以为是傅姑娘和魏姑娘来找女儿聊天解闷,虞夫人只在窗外轻轻提醒丫头们,不要聊得太晚。
虞子湘抿嘴笑着望向身边同样规规矩矩平躺着的同尘,轻声答应了母亲,但是母亲走后,她还是忍不住小声道:“同尘姑娘,你有没有心上人?”
“心上人?什么是心上人?”
“就是时时放在心上的人啊!”
“啊,同尘时时放在心上的人有很多。”同尘眨了眨漂亮的眼睛道。
虞子湘知道同尘这么说是因为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心上人,便不再追问,只说:“也不知道天雷哥现在怎么样了。”
“天雷哥就是湘儿的心上人吗?”
“嗯!是的!”
“你为何好像很担心他?”
“是的,他要报父母大仇,但是仇人身边有个武功卓绝超凡的人在保护。”
“那岂不是送死?”
“和天雷哥一起报仇的还有一位大侠,他的武功也很高。”
“那,这位大侠和仇人身边的那个人,谁的武功高呢?”
“应该是仇人身边的那个人吧!”
“那我觉得应该是很危险,你应该去把天雷哥和那位大侠都找回来。”同尘坚定的说。
“可是他们走的时候没有留下什么消息,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何处呀。就算查得到可能也要时日!”
“放心,明天让我爹测一测!”
“测一测?”虞子湘愣了愣,以前也见过街头摆摊算命先生,听人说很准,她便去试了一下,总觉得那算命先生没啥真本事,你问东,他答西,虽然是准,但是总是无关紧要的。
回家说给母亲听,母亲却说:“那算命先生算得准,你确是小聪小明,不使正途。”
“可我是问他能否测出我未来三日可有难处。”十五岁的小湘儿撇撇嘴道。
“你好端端的,有什么难处?”母亲白了她一眼。
她懒得和母亲再说下去,明明她就是为了试探那算命先生的,而那算命先生明明算不出,还变相说自己使小聪明。母亲竟像是对那算命先生奉若神明。
同尘不知身旁的姐姐想了这些,只道:“四柱推命,梅花数术,紫微斗数,占卜星象都可以,不过找人定方位无需那些,测字就可以!”
“嗯,好!”
子湘没想到今天又遇到一个算命的,只是这算命的也太惨了吧,连顶便宜的农家客舍都住不起。以前那街头算命的可是富的流油,偏偏老百姓还信他的钱财是天赐的。这也太不一样了吧。
子湘暗想,如果这次老先生测准了,定要给上丰厚的卦金。
两女这才迷迷糊糊睡着。
次日,天不亮,院子里就开始闹腾。
宗泽本就一夜未眠,他总感觉这些山门中人,在这客舍盘桓数日,并听那神剑山庄的公子哥儿说还要住几日,未有离开之意,定要有大事要发生,这一点虞夫人虽然一早就说过,但是这次决定冒险深入其中之后,才有更深的体会。
不知道月儿的离开会不会与这事有关,也不知道月儿会不会出现在这里。自从宗泽听虞夫人说,乱世道,盛世僧,他就隐约感觉月儿可能也会来,亦可以说,他就希望月儿会出现在这里,毕竟玉溪子和月儿都是道门中人。
宗泽任由门外女子焦急地争吵喧闹声入耳,自己便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