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了这话的沈清月心中更是惊愕,自己差点忘了,姨母还未走远,她还在那海潮上,明月下,看着自己!
陈海生捧着一小箱子白银,走到沈清月跟前,小心翼翼地说:“姑娘,这里是,三百两白银!”
沈清月看着表哥,他能这样坚强真是太好了,“多谢陈公子!”
沈清月接过箱子,转身走到屋外,把箱子交给院中女真族挖参人。
“陈公子,能叫几个仆人帮忙把人参卸下来吗?”沈清月柔声问。
“好!”陈海生看向沈清月的目光充满了怜爱。
陈海生指挥仆人卸完人参,并给这两个卖参人装足了水,才请他们一人喝了一杯酒。
沈清月写了一封信,用手中令牌涂上墨在信上盖上印,交给两个女真人,有这封信应该能顺利出关。
“姑娘,我带你去给我的母亲叩头吧!”陈海生与沈清月送二人出门后,便直接去祠堂。
二人一起叩拜了陈夫人,陈海生又单独叩拜了父亲。
“月儿,他应该已经知错了,他以前犯下的罪过,我在往后的日子里帮他赎。你也原谅他好吗?”陈海生又点了一炉香,交给沈清月。
“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是月儿了,更应该知道我亲手杀了他,为姨母报仇,我原不原谅他又有什么重要的吗?”沈清月看了一眼旁边不停烧纸钱的老仆人。嘴里这么说,手上还是接过香。
陈海生这才笑了,道:“放心,他听不到什么,耳背!”
沈清月也笑了起来,对陈都鹏的灵位深深鞠了一躬。
“月儿,我们好像有婚约吧?”陈海生又去给其他先祖上香,边说。
沈清月一听立马跳了起来,“你想什么?那早就不作数了!”
“我就知道,月儿表妹看不上我,嫌弃我了对不对?”陈海生拉起表妹出了祠堂,且笑着说,“上次和宗公子一起闯进我的房间,是不是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沈清月挣开他的手,很疑惑,“宗公子当时让我站远些,我倒是想看也看不着呀?”
陈海生噗嗤哈哈哈笑了起来,“走,走,走,我们在母亲和顾氏先祖面前把婚约解除了!”
“谢谢表哥!”两人又进了祠堂。
“我陈家海生男儿与沈家妹妹沈清月今日告请祖先和父母亲,解除婚约,从此与沈清月婚嫁各不相干!”陈海生说完就起来,并拉起表妹。
“结束了?”
“嗯,结束了!”陈海生走出祠堂,见沈清月还呆呆愣愣愣的,“还不走,舍不得我啊?”
“什么舍不得你,我在想,我今天回来怎么没见着宗公子?他什么时候走的?”
“三天前就走了!你想他啊?”陈海生对这种事儿有经验。
“想他?”沈清月脸一阵红,“我只是有事想问他。”
“瞧你脸都红了,问他什么?”陈海生自认为很了解女人,表妹武功好,可是却在男女之事上一窍不通。
“我问他什么干嘛要告诉你,你又回答不了!”沈清月气呼呼地跑到前堂,与大家抱拳行礼之后便随意找个位置坐下。
陈海生随后进来,连连拱手:“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陈海生才坐下,这些江淮,江南的江湖客人都纷纷起身告辞:“陈公子,多谢款待与照料,我们这些人已经打扰多时,实在不便再作逗留,他日陈公子若是有用到我等,请直管开口,告辞告辞!”
“各位英雄,实在是招待不周,恕不远送!”因为席间还有人,也只能仅仅送出门。
这陈家庄一下子走了这么多人,陡然静了下来。廖尚武也想走,这一趟出来原本就是想查父母亲的案子,可他一点线索也没找到。不知道宗公子查到了什么?
廖尚武走到沈清月跟前,对她抱拳,并问道:“梅姑娘,在下想问一下,四月二十那天,你是不是到过蔡州城?”
虞子湘其实是不希望廖尚武问这些,因为她猜到,廖尚武的未婚妻霞儿说的三个大恶人,其中一个有可能是祝华浓。可看祝华浓为人正气断不可能暗中夺人性命。
沈清月看了看祝华浓,想起燕呢喃和律守约二位师兄师姐,道:“是。”
“你可是去追三个大恶人?”
“他们不是恶人,他们是我的师兄师姐。”沈清月平静地回答。
梅滢雪非常好奇,跑到祝华浓旁边偷偷问:“大师兄,师姐说的是你吗?”
祝华浓冲梅滢雪点点头,仔细看着她,心想真像师父。
“梅姑娘,你能告诉我,他们在蔡州城做了什么吗?”廖尚武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根本没想过他人的感受。
“他们没有去过蔡州城!只有我一个人到了蔡州城。”沈清月以为这样说廖尚武就会停止追问,她不想说出那次发生了什么,因为那会让昆仑派成为别人的笑柄。
他们因为各种原因被逐出师门,又在互相残杀,因为悔恨又求死,这些都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