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晚霞红了半边天空,草原上的仲夏夜刮着凉爽的风,让人格外惬意。
所有人在空旷的地方燃起篝火,吃着烤全羊,喝着烧刀子。
“沈姑娘,这次多亏有你!不然我们金令卫没有这么快取胜!”李玉晗单独在帐篷里犒劳梅滢雪。
“你为什么不让我与他们一起去玩?”梅滢雪闻着烤肉的香味,好想去吃。
“我有东西想送给你!”李玉晗从怀里摸出一个平安结,递给梅滢雪。
“你做的?”梅滢雪惊喜地问。
李玉晗点点头,他可是学了一天。
“你明天就要走了,以后还会回来吗?”李玉晗给梅滢雪倒了一杯酒,问。
“应该不会再来吧!”梅滢雪端起酒来便往嘴边送,“这酒好辣!”
“这里的酒不比中原的酒,这是烈酒!中原的酒温和!”李玉晗想起她是不会喝酒的,“你还是别喝了!”
“我已经喝了!”梅滢雪把杯子亮给李玉晗看,然后便醉倒了。
李玉晗抱着梅滢雪心道:这里人喝酒都用这么大的杯子干什么?
“你这就醉了?我还有话要问你呢?”李玉晗很后悔给她倒酒。只是梅滢雪醉了也能听见他说的话,便醉醺醺地问:“你要问什么就问,我都能回答你!”
李玉晗暗喜,便道:“沈姑娘,你昨天战场上用的掌法是什么功夫?”
“什么掌法?”
“就是一掌把人全身骨头打粉碎的!”
“哦,那种功夫就是每天拍大水缸里的水,练成的!叫什么功夫我也不知道。”
“是不是至阴之气?”
“什么是至阴之气?”梅滢雪越说越清醒,便从李玉晗身上挣扎起来:“你问这些做什么?你想练是吗?”
李玉晗心里暗惊,但是表面仍是春风满面,道:“我只是好奇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功夫呢?”
梅滢雪却是不以为意:“这种功夫很奇怪,我和师姐每天都是同样的练,师姐只能裂石,我却能碎石!所以这世上能练成的人很少!”
“能裂石也是难得!”
“昨天若是师姐那便赢得更漂亮!”
“虽各有长处,但是若论武功自然是你更高一筹。”李玉晗知道今天若是她师姐,必不会对他说这些。
梅滢雪看着李玉晗,眼底有些疑惑,李玉晗不敢直视,那里面太干净,像长白山上的天池,他心底竟然生出一丝不舍,不舍将它染上尘埃,她会有忧愁吗?
“我也有事情问你。”梅滢雪突然道。
“你问吧!”李玉晗起身卷起帐篷的门帘和窗帘。
“完颜族长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李玉晗以为她会问他李玉晗是好人还是坏人,没想到她问的是完颜阿骨打,李玉晗看着梅滢雪笑了:“你觉得呢?”
“对于女真人他再好也没有,但是对于我们,他应该算坏人吧,他对我们下毒,当然不能算好人!”
“那我真希望你是女真人,那样你的心里都是好人!”李玉晗自斟自饮。
“可是我是宋人。”
“但愿我在你心里永远是好人。”李玉晗看着梅滢雪,以为自己喝醉了,竟然生出一些怜惜,但这也不是第一次,“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我想要你永远快快乐乐!”李玉晗喃喃说出口。
不对,明明说好,照顾她,只是弥补母亲的愧疚。若能得到至阴之气,或者是她的辅助,那自然是再好不过,怎么突然又生出了怜惜之情呢?
梅滢雪听这话心头一怔,这话,可是师姐的专属。
难怪出山海关时,师姐还说担心她被人拐走,原来是怕别人抢了她的专属权。梅滢雪思及此处,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李玉晗见她突然发笑,正好拉回他的思绪,又想知道她为何发笑,便问:“沈姑娘为何突然发笑?”
“你真的很像我师姐!”
“我一个男子怎就像一个姑娘呢?”李玉晗有些气闷,板起脸道。
“你别急呀,我是说,你们都对我说一模一样的话!”梅滢雪急忙笑着说。
李玉晗这才微微勾起唇道:“什么一模一样的话?”
“就是不让我受伤,想要我永远快乐!其实她一直都不让我涉足江湖,总说江湖险恶,我太笨应付不来!”梅滢雪望着门外的星空,似乎每颗星的故事都听母亲讲过,她想母亲了,想娘了。
“你师姐说得对!”
“你会讲星星的故事吗?”梅滢雪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李玉晗。
李玉晗本想答不会,但是见她的眼神实在不忍拒绝,就像她想要平安结一样;就像她在蔡州城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就像她想要落日红的解药炼制方法一样,他无法拒绝。“会讲一两个!”他曾经被逼无奈讲给风儿听的。
“我们边看星星,边讲故事好吗?”梅滢雪把李玉晗拉出门外,在一个山丘上躺着看星星。
“哇,我好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