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庄主,何事?”沈清月打开房门,门外只有陈都鹏一人,几个护院都不在。
“梅姑娘,陈某特为昨晚之事,来向二位赔礼道歉!”陈都鹏一脸谦恭含笑的样子,总让沈清月生厌。
“昨晚哪件事?”沈清月想不出哪件事是他应该来道歉的。
“便是家中奴婢之间纷争,惊扰到二位了!”陈都鹏说着朝屋里张望。
沈清月冷哼了一声,暗道:好个陈都鹏,那个护院纵使不死,也得是重伤,他竟只字未提,连刘管家都模糊带过。
“陈庄主怎的把护院都撤了?还有,这奴婢间的纷争,不该是刘管家管得吗?怎不见他来道歉?”沈清月偏不和他来那一套。
陈都鹏脸色微微变青,遂又变得温和,道:“几个护院办事不力,撤了岂不更好?至于刘管家,陈某这就召他前来。”
陈都鹏不等沈清月说什么,转身对仆人道:“阿和,去把刘管家请来。”
沈清月暗笑,道:“刘管家管教不严,扰了我与大师兄安宁,他若来了,我便让他以后都办事不力!”
陈都鹏似乎是哭笑不得,半晌才道:“敢问昨日那犯错的婢女莲叶可在姑娘房中?”
沈清月冷笑,心道原来是找莲叶姐的啊?他陈都鹏找莲叶姐,莫不是莲叶姐身份败露?不行,今日定要保住莲叶姐,“怎的,莲叶犯了什么错?”
陈都鹏笑着道:“这是敝庄私事,还望梅姑娘莫要插手。”
“陈庄主,莲叶的事我管定了!”沈清月把着门,不出也不进,只这么站在那里,眼睛一睁,眉一提,脸一寒,说出的话字字铿锵。
这时刘管家来了,看见沈清月的脸色,心里有些慌。
陈都鹏也不敢现在跟沈清月撕破脸,便问刘管家道:“刘管家,你可是说那婢女莲叶是细作?”
刘管家本是恶人先告状,污陷莲叶之词,好推托他打伤莲叶之责,当下也只能一口咬定这些说词。“是,是小人亲眼所见!”
沈清月心里一咯噔,真被看见了?不过就算被看见,她也顾不得这,就是打也要保住莲叶姐。便问刘管家:“刘管家,你亲眼所见,见到什么了?”
刘管家一咬牙,道:“小人那日见她去山海镇市集把东西传给一个男人了!”
沈清月暗想,他说得这般细致,极有可能是身份败露,思量了半天,正要说刘管家看走了眼,旁边祝华浓扶着莲叶走出来。
莲叶穿着那身粉色衣衫,被祝华浓搀着,她义正辞严地道:
“刘管家你血口喷人,我那日是去买冰凝胶的!陈家庄的婢女个个都在刘家人鞭子底下过日子,天天有人受鞭伤,我和几个妹妹婆婆商量,大家凑些银子,让我去找一个男人买冰凝胶,这男人专门从京城带这种叫冰凝胶的外伤药来青州府山海镇来卖!”
刘管家本没看见什么,倒是莲叶这么一说,还反过来咬他一口,顿时哑口无言。
倒是陈都鹏马上堆起笑脸,道:“莲叶说的有理有据,倒不似有假,约摸是误会一场!刘管家,伤着人家莲叶,还不倒歉?”
刘管家低着头给沈清月倒歉。
沈清月道:“刘管家,你给我道哪门子歉呀,当去给莲叶道歉吧!”
刘管家硬着头皮给莲叶倒歉。
陈都鹏脸色依然温润,含笑与沈清月和祝华浓告辞:“二位好生歇着,陈某这就去命人给你们送来早点,当是为陈某扰了二位清梦赔罪!”
陈都鹏走后,刘管家生硬地说了声告退,便迅速离开。
“终于清静了!”兰儿已经收拾好穿着,站在沈清月身后,端着铜脸盆,“姐姐,兰儿去打些水来给你洗漱。”
沈清月走出房门,给兰儿让一条道,但见她仍是睡眼朦胧的样子,担心她过门槛会摔倒。
果真,兰儿被门槛绊了一个踉跄,铜盆摔了出去,沈清月一手接住盆子,一手扶住兰儿,道:“鞭子来了!”
莲叶噗嗤笑了起来,祝华浓莞尔。
兰儿这才惊醒,见大家都在,羞红了脸,道:“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安心了!鞭子来了也不怕!”
兰儿接过沈清月手里的铜脸盆,害羞地跑开。
莲叶看祝华浓还搀着她,也有些不好意思,挣开他,并且说:“祝大哥,莲叶是你的丫鬟,也该去为你打水了!”
“你的伤还没好,我自己去吧!”祝华浓说着返回房中取来盆子。
沈清月看着这一幕,怎么觉得不对劲了呢?他们俩个这是怎么了?
“真好,没人看着,真好!”沈清月走近莲叶一些。
莲叶却笑着轻声说:“明着没有人,暗地里可说不准!”
沈清月点点头,道:“言之有理!我们进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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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都鹏命人送来了精美早点,兰儿嘴馋便要先吃,莲叶连忙阻止,并从头上拔下银簪,试了一下,没有毒,才上兰儿吃。兰儿对她这番动作十分不解。
莲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