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回事?”一个满脸横肉,腰圆膀粗的中年妇人,正拿着鞭子抽了一下一个看着四十多岁模样,脸上干净白皙的汉子。
汉子被打了一下,也一声不吭,仍然挑着满满两桶水,平平稳稳地往厨房里走去。
妇人又挥起鞭子,“快点,把所有的水缸都挑满了,再去劈柴!”眼看着鞭子下来了,偏被一只手捉住。
中年胖妇人怒火中烧,顺着那只手往上看去,是一个年轻的婢女,立刻暴跳如雷,暴吼:“好个小丫头,管起老娘的闲事来了?”
年轻的婢女冷着一张脸,那汉子抬起头冲年轻婢女摇摇头。
年轻婢女看着胖妇人脸色渐渐变平和,慢慢变得谄媚,只听她道:“嬷嬷呀,奴婢和奴婢的大哥新来的,许多规矩不懂,还望嬷嬷多多指教!”
“指教,老婆子我是被你指教了!”胖妇人放下鞭子叉起腰,阴阳怪气地道。
年轻婢女连忙把鞭子圈好,更加谄媚地塞到胖妇人手里,胖妇人阴笑着接下鞭子,猛地抽向年轻婢女。
只见年轻婢女握紧了拳头,没有伸手,而是生生受了一鞭,绿色薄衫上一道血印子触目惊心,从肩头到胸口,若非她稍微偏了一下身子,这鞭便是兜头落下。
中年男人心痛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胖妇人得意地笑着:“怎么样,教会了吗?懂规矩了吗?”
年轻婢女吸了口气,缩了缩身子,似是有些怯懦,轻轻地道:“嬷嬷,奴婢懂了!”
胖妇人又猛甩一鞭打在中年男人的水桶上:“水脏了!重新挑!还有把所有水缸挑满之后去劈柴!过两天客人多,要把柴房堆满!”恶妇人说完便捶了捶比水桶还粗的腰,便坐在一边的雕花椅子上。
年轻婢女冲中年男人使了个眼色,中年男人挑着水打了个转,便走开。
年轻婢女连忙和一旁默不作声的几个婢女婆子一起或者浆洗衣物,或者洗菜。
胖妇人边骂骂咧咧,边嗑着瓜子。
一会她又指着一个看着更小的婢女,“你去把少爷房间的被褥拆来洗了!”
“禀告嬷嬷,少爷房间的被褥昨天才洗过!”小婢女忍不住提醒。
胖妇人二话不说,就是一鞭子。
小婢女疼得哇哇叫,胖妇人又一鞭子,并邪恶地笑着:“叫啊,让你叫!”
小婢女只好用力捂住自己的嘴,眼泪簌簌地滑落。
哪知胖妇人又甩一鞭,方才那年轻的婢女连忙冲上前护住小婢女,那一鞭生生打在年轻婢女背上。
年轻婢女没有回头,只对小婢女说:“我和你一起去少爷房间拆被褥!我是新来的,你带我熟悉一下吧!”
胖妇人瞅见其余的婢女婆子都在看着这年轻婢女,气得又甩一鞭,年轻婢女背上又多一条血痕。
“看什么看?她有这能耐扛得住,你们有吗?你们也想试一试?”
那些婢女婆子连忙埋头干活,不敢再张望。
年轻婢女与小婢女已经往前院去了,胖妇人见这丫子这么能扛,心里也是一阵发怵。
待两个婢女抱着褥子回来的时候,天也快晌午了。
年轻婢女走向胖妇人,胖妇人看着她,手里一抖,瓜子散落一地。
年轻婢女道:“从现在起,去前院的事儿都让奴婢和她一起去,奴婢也好尽快熟悉起来。”
胖妇人听着这冷冰冰的话,心里莫名地慌了,点点头答应着,“行吧,就你们去!”
年轻婢女这才去干活!
这天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过去,到了晚上,婢女们挤在一间棚舍里。
一个姑娘递给年轻婢女一盒药膏道:“让兰儿帮你搽。”那姑娘似乎不敢与她们多作接触,连忙爬上床。
大约大家都太累了,上床不一会子都传出轻微鼾声。
年轻婢女轻轻爬起,悄悄出了门。她来到柴房,叩了叩门,门开了,她走了进去。
“大师兄,我今天到前院去看了一下,看到陈都鹏见了一个人,那人给了陈都鹏一盒子东西。我等后半夜去看一下是什么?”
“好,我和你一起去!”这时祝华浓也没有了仙风道骨的样子。沈清月也是一副怯怯懦懦的婢女模样。
沈清月与祝华浓在柴房里稍作休息,到了三更时分,祝华浓从柴堆里拿出两身黑衣,两人穿上便悄步向前院去了。
来到白天看到的那间房,这是一间书房,书很少,只是摆了不少摆件,挂了几幅画,沈清月和祝华浓对这些没有一丝兴趣,只想找到那个盒子。
但是找遍了所有屉子柜子都没找到,倒是看到一箱黄金,但是沈清月视若无睹。
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沈清月和祝华浓迅速将东西归位,然后躲到书柜顶上。
进来的是陈都鹏,他举着蜡烛,将蜡烛插在桌子上的烛台里。
沈清月和祝华浓屏住呼吸,陈都鹏也算得上是高手,一点细微的动静都可能让他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