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们该怎么做?”梅滢雪问叶厚德。
“我们四人分两队,轮流去巡查,从吉尔家到多泽老爹家再到巴达家,最后回来这里,换防。”叶厚德安排道。
其余三人皆点头。
“梅姑娘和我一队。”叶厚德这么安排有两重意思,梅滢雪如果吉尔一起,担心吉尔说一些下流话,怕小姑娘难为情。
如果与多泽老爹一起,多泽老爹战斗力弱,怕连累小姑娘。所以只能跟着自己,还能关照她。
梅滢雪看着其余两人,吉尔空有蛮力,但是体格僵硬,对付一头狼进攻还行,同时对付多头狼,恐怕是应顾不暇。
而多泽老爹更不用说,身体严重衰退,身体骨骼多处变形,看得出身上有暗疾。
“叶大叔,他们组合到一起太弱了,我和吉尔大哥换一换吧!”梅滢雪道。
“梅姑娘,你还是跟叶老弟一队吧!老爹会连累到你。”多泽老爹说。
梅滢雪本来还想分辩几句,但是转念一想:他们都轻看了自己。哼,等一下狼来了,让他们都瞧着吧。梅滢雪轻笑着点点头。“叶大哥,那我们先去吧!”
“就这么定!一圈是一个时辰,超过一个时辰,另一队人带上火把狼刺来帮忙!”
叶厚德言罢把一旁的狼刺递给梅滢雪。
梅滢雪本来想说自己有剑,但是想这群野兽不值得雪剑出鞘。便勉强接过狼刺,把剑和包袱都斜挎在肩上,并且把包袱绑紧。
叶厚德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提着狼刺。梅滢雪跟在他后面,禁不住打量着这个男人,他的骨骼粗壮,身量魁梧,肩平腰直背挺,气息厚重稳定。
看来是个练家子,但是他体格偏刚劲,柔软不足,这样式必不会用巧劲。
梅滢雪再细看他的肩胛骨,两只手动起来时,是不一样,右边凹陷下去一些。
梅滢雪暗忖:受过伤?
“梅姑娘要小心。狼出没时间不定。”
“放心,现在方圆一里没有别人人,半里之内没有狼,十丈之内没有蛇。”
叶厚德见梅滢雪说话时非常自信,心里却更加不敢相信,“梅姑娘真会说笑话。”
“是不是说笑,等狼来的时候便知!”是,谁会相信,一个人的耳力会这般敏锐。
叶厚德笑着摇摇头。
梅滢雪竖起耳朵来,在经过最南边多泽老爹家时,梅滢雪听到再往南半里有动静。虽然不是狼,但是…
但是叶厚德在老爹家门口站了约摸一刻钟,便往西边走。
“叶大叔,南边还有人家吧?”
“的确,草原上处处是勤劳的牧民。”
梅滢雪看着南边有些不安,“那他们有人守夜吧?”
“有,那边牧民居住比较密集,是一个小部落。巴达,吉尔,还有多泽老爹都是散民,巴达是西夏人,吉尔是契丹人,多泽老爹是康巴人。
康巴人原是吐蕃人。但是人丁太单薄,也渐渐地成了散民,这些散民不受任何一个国家管。也被称为自由人!”
“那你一个汉人怎么也来这里了?”梅滢雪渐渐对巴达他们有些同情,原来,他们不愿意往南边多走一步,只是南边的部落容不下他们。
“我?哈哈哈,叶某和他们一样被自己的国家遗弃了!”叶厚德笑得有些荒凉。
梅滢雪十分不解。
“那么,梅姑娘,你能告诉在下,你来自哪里又要往何方去吗?”叶厚德笑着问。
“我来自昆仑山,追姐姐沈清月出来的!往后追上姐姐,姐姐去哪,雪儿就去哪儿?”梅滢雪毫无心机地说道。
“傻丫头,以后不要随便告诉别人你的事情!”
“不是叶大叔问吗?”
“问也不能说,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呀!”
“还有这样的事?”梅滢雪眨着那双闪着疑惑的光的眼睛。
“嗯,你都告诉我你的事情,那叶某也告诉你叶某一些事,以后叶某若对不住你,你也好有个要挟叶某的东西不是?”叶厚德笑着说。
“叶某原是宋军先锋营里一名军人,我们随着杨家将打完西夏,准备班师回朝,却传来圣旨,让军队所有军人就地交械退役回家。
杨家将九死一生,打胜了仗,平定了边关,却无端遭受朝廷猜忌。
一纸崇文令让杨家将丢了所有兵权。
杨家将回朝时身边无一兵一卒,好不凄惨!
叶某本是孤儿参了军,得杨家将赏识,做了先锋官。退役后却无家可归,便悄悄留在这里,记得军队就是在这里接到圣旨的。”
“我听不太懂叶大叔说得是什么?只知道叶大叔原是军人,退了役,留在这里了。这些能要挟你吗?”
“反正我也不会对不住你!”叶厚德又笑着说,这笑里多是调侃。
梅滢雪还在想叶厚德刚才的话,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忽然,梅滢雪听到南边多泽老爹家附近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