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宇怕宁蔚多想,接着解释道:“从外祖母嫁进赵家起,罗家就一直照顾着这间铺子。
都说姐死娘门断,兄死嫂不亲。可母亲与外祖母相继去逝,罗家依然关照着这间铺子。但凭这一点,罗家对咱们,可谓是仁至义尽,咱们该心存感恩。”
宁蔚经历过人情冷暖,像罗家这样仁义的,她也是心存感激。
说道:“是,罗家照顾咱们许多年,罗家对咱们有大恩,咱们已经很感激了。”
柳掌柜看着懂事的两位小主子,感动又怜惜,赞同的点头,“是这个理,老东家一家是好人,只是现今生意难做……”
宁蔚想了想,说道:“柳叔这两日盘点一下,看看咱们还有多少存货?”
柳掌柜抬头看向宁蔚,疑问道:“小姐这是?”
宁蔚说道:“既然拿不到好的货源,咱们就改行做别的。”
宁宇与柳掌柜皆是一惊,宁宇眉头微皱,说道:“阿蔚,这间铺子做了几十年的南北杂货,突然转卖别的,会不会有点冒险?”
“对呀,现在的世道,做哪行都不容易!铺子的生意虽难做些,每月多少有些盈利,若是改做别的,这……”柳掌柜面露难色的接过话来。
宁蔚看看宁宇,又看看柳掌柜,她知道,今日若不能说服他俩,接下来很难齐心往前走。
于是说道:“兄长,柳叔,我知道,现今的市场上什么都有人做,我也明白做什么都不容易。
柳叔,你在生意场上这么多年,你也清楚,就算生意再难做,也有人做得好的!”
柳掌柜做了几十年的掌柜,大大小小的事看得多,也经历的多,点头道,“那是,小的在生意场多年,身边的人有败的,有起的,沉沉浮浮,看得多了。”
宁蔚见柳掌柜要将话题带偏了,接过话往下说,“生意场上,盈亏是常事。
咱们看看那些盈利的铺子,甚至于那些行业的佼佼者,他们必有过人之处,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才会成为行业的翘楚。”
柳掌柜赞同的点头道:“那是!”
宁蔚见柳掌柜认同她的说法,心里有了几分把握,接着说道:“这些人之所以能占尽天时地利,是因为他们有眼光,看事准。说到底,是他们比旁人更用心,更勤劳,更努力。”
宁蔚的话说到柳掌柜心坎上,柳掌柜目光烔烔的盯着她,“没想到小姐如此通透,小的也是这么想的……
这事儿,小的琢磨了许久,咱们这些伙计也用心,也勤劳,咱们也努力,这个铺子怎么就不见起色?”
宁蔚微微摇头,“柳叔,这铺子不见起色不怨你们。没有货源,你们就是再有想法,也无济于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柳掌柜叹口气,“唉,是这个理。”
“咱们若继续做南北杂货,只能去罗家进货,而罗家这边的货又不能紧着咱们。咱们的脖子卡在别人手里,上不去下不来,对吧?”
柳掌柜连连点头,“对,就是这样的。”
宁蔚说道:“与其这样,咱们何不另辟蹊径?改行做别的?柳叔做了多年的掌柜,有的是经验,何不放手一博?”
柳掌柜看向宁宇,“爷,小姐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宁宇愣愣的看着宁蔚,直到柳掌柜喊他,才让他回过神来。
阿蔚变了,他喜欢这样的阿蔚。点头道:“是有道理,按阿蔚说的做。”
柳掌柜转头看向宁蔚,问道:“若是改行,小姐打算卖什么?”
宁蔚端起茶杯抿口茶,说道:“卖粮油米面,粮油米面是人不可缺的必须品,人人都要吃,且餐餐要吃。”
柳掌柜犹豫道:“生意倒是门好生意。只是,这里边的门道多着呢。咱们也没有经验呀。”
“经验这东西,谁是天生就有的?咱们边着边学,做着做着就有了。”
柳掌柜做了几十年掌柜,深知做好一门生意极不容易,转头看向宁宇。
宁宇说道:“理是这个理,但是隔行如隔山。”
宁蔚说道,“树挪死,人挪活。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做不成呢?”
宁宇听了宁蔚的话,觉得有道理,于是对柳掌柜道:“听阿蔚的,柳叔粮油米面从哪里进货吗?”
柳掌柜说道,“进货的地方,若是进得多的话,一般去东水码头,若是少,一般去南城的集市吧。”
宁蔚四下看看,说道:“这个不急,柳叔先将铺子里的存货盘点出来,归整体到一个屋子里。
这个铺子年久未修,楼上的屋子,下雨会漏雨吧?”
柳掌柜点点头,“小雨还好,若是大雨,就会漏了。”
宁蔚说道:“找人来修缮,这个钱不能省。后院楼上楼下有十间屋子,空四间留给柳叔与伙计们生活起居用,留一间存放杂物。楼下五间用来存放货物。”
柳掌柜欠身应下,“好,老奴这就去做安排。”
宁蔚点点头,说道:“柳叔这两日将铺子收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