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游容家中。
见到游容背着林清和回来,游母迫不及待走过来,急声问:“清和这是怎么了?可是伤着了?”
游容小心将林清和从背上放下来,林清和扶住游母,笑着安慰道:“娘,你别担心,我没事,就是走累了,游容把我背回来……我明明都跟他说了,我能自己走的。”
游母仔细打量过林清和和游容,确认两人都无碍后,红着眼眶道:“没事便好,没事便好……你们没事,真是老天爷保佑了。”
游容替林清和拿下背篓,林清和与游母说了几句话,便道:“我去做晚饭,游容你陪着娘说说话吧。”
游容拉住林清和的手腕,“不用,今日的晚饭我来做,你回房歇会儿。”他转头看向游母,接着道:“娘,你也是,担心我们一整宿了吧,脸色这么差,你也回房歇着,我做好晚饭再喊你们。”
“不用,你们都回去歇着,晚饭我来做,你们走了一整日的路,该都累着了,我……咳咳……”
看游母又咳嗽起来,林清和赶忙给她轻拍后背,游容倒了水过来,“娘,喝点水。”
待游母缓和过来后,还欲争着去做晚饭,被游容劝着回房歇息,林清和欲去帮游容做晚饭,被游容拦腰抱起,大步往房里走。
林清和脸颊微红,压低声音道:“游容!你这是作甚?快放我下来……”
游容置若罔闻,将人抱到房里才放到床榻上坐好,他丢下一句,“别动,我等等便回来。”然后出去了。
林清和正疑惑着,游容回来了,手中端着一盆水放到林清和脚边,蹲下将她的绣花鞋脱下,把她白皙的脚放入水中。
意识到游容要给自己洗脚,林清和慌忙道:“游容!不用,我自己来便好……”
游容眉头一皱,大手抓住林清和乱动的脚,沉声道:“别动。”
林清和想动也动不了,脚被游容抓得死死的,看他修长的手指轻柔搓洗她的脚,林清和脸颊发烫,觉得太不好意思了。
游容给林清和洗完脚,拿过干净的布给她擦干,放在自己腿上,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膏。
“这是药草炼制而成的药膏,冬季长冻疮或是平日走路脚底磨起泡了,用着效果很好,我给你涂上。”
药膏涂在脚底长水泡的地方,凉凉爽爽的,缓解了疼痛感,林清和神情不太自在地道:“……谢谢。”
游容并未说什么,给林清和涂了药膏,将她双腿塞进被子中,对她道:“我出去做晚饭,你歇一会儿,晚饭做好再喊你。”
“要不我帮你一起吧?”
“不用。”游容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林清和坐在床榻上,心里说不上是何滋味。
方才游容长着老茧的指腹轻触她脚底时,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似乎从脚底蔓延至她的心底,再遍布了四肢百骸。
林清和倒在床榻上,自言自语的闷声道:“奇怪了,为什么会这样……”
游容处理好野山鸡,拿采回来的蘑菇做了一道小鸡炖蘑菇,林清和大快朵颐了一顿,待洗漱过后,心满意足的躺在床榻上。
林清和侧身看刚躺下的游容,想起了游母,便继续问道:“游容,娘的病……真的不需要在找大夫来瞧瞧吗?我们现在有钱了,不怕给娘请大夫的!”
游容嗓音低沉:“不用,娘的病是旧疾,只能好生养着,长期服药,慢慢养好。”
林清和闻言,想起原身偷走了游容给游母看病的银钱,导致游母病情加重,是不是因此引起的?
明知与自己无关,林清和还是免不了心中不好过。
她道:“我们日后定让娘好生养着,明日去扯了布匹,给娘和你做几身厚实的衣物,再做两床厚实的棉被。”
游容抿了抿唇,“也给你自己做一身新衣裳。”
林清和闻言,笑了笑,道:“我不用了,我有一件厚实的衣裳,先将就着穿,既然决定要做小买卖,有的是地方要用到钱,等日后我们挣了钱,我再做。”
原身的衣裳不算多,可若是与游容和游母比,还是多了的。
游容还欲再说什么,林清和一连奔波两日,是真的累了,打了个哈欠,率先道:“我们都歇吧,我困了,明日早起给你和娘做好吃的。”
游容:“……嗯。”
待林清和呼吸平稳后,游容伸手抚了抚她的脑袋瓜儿,低声道:“若你能一直如此……我们便好好过日子吧。”
这个想法,从得知林清和不顾危险孤身一人进君武山寻他,便已出现在他的心底。
翌日。
林清和游容去了一趟镇上,扯了几匹布,回村里找针线活好的大娘帮忙给游容和游母做几身衣裳,和家里尚有棉花的人家买了棉花,顺带一起做两床厚实的棉被。
从村头李大娘家出来,林清和拉着游容去了村尾张屠夫家,找张屠夫家帮忙买一些猪下水,给了张屠夫一些酬劳,张屠夫很高兴答应,说明日定会把猪下水送去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