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后,曹昂回到船舱上层主房,袁荧正带着三个孩子收拾东西,曹昂有些吃惊,什么时候这些事情也轮到袁荧去做了。
袁荧见到丈夫脸上的诧异,笑道:“收拾家务可以不亲自做,却不能不会,我也是五六岁就接触的这些,无忧今年七岁了,也该试着学习一些管家之事。”
“那也不必如此着急,出来玩总是要放松的吗?”
曹昂此番南下荆州,虽然事务不少,但大多数时间还真是在游山玩水,不亦乐乎。他自己也发现,这段时间孩子们跟他更亲近了。
“都要回去了,总该收拾收拾。”
曹昂听到这话是真的惊奇了,笑着说道:“谁跟你说咱们现在就要回去了?”
“襄阳城破,刘表身死,荆州之事也差不多快结束了。”
“你知道了?”
袁荧点点头。
曹昂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曹昂又杀了一位诸侯。从最早的陶谦、袁术、张邈,再到今日的刘表,反正是与曹昂为敌的,绝没有什么好下场。
诸侯杀手,名副其实。
“事情不可一概而论,你也莫要担心。今日的曹昂,已经不需要杀人来立威了,所以刘表的身死实与我无关,其实他本不需要死的。”
正是因为这样袁荧才害怕。
很多事情已经不需要曹昂动手,便有底下人代劳,甚至还瞒过曹昂。若是哪天曹昂打败了父亲,他手下人会不会也会这么对父亲?
曹昂感受到袁荧的担忧,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夫妻二人俱是无言,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温度,方得心安。
······
曹昂在华容没待几日,便前往襄阳。
既然襄阳城破,曹昂自然当在襄阳现身一番,安抚一下城中的百姓,尽快让曹昂对荆州的统治沉下来。
从华容到襄阳,全程走水路不过数日。
此时的襄阳,不过是一座小城,虽经过刘表数年的经营,尚没有历史上那座襄阳城的雄峙与辉煌。襄阳虽然历史悠久,但真正在中华历史上留下灿烂辉煌的一页,正是从刘表入主荆州,迁都襄阳开始的。
襄阳市给诸葛亮这个客人都建个卧龙大道,却不给刘表建个刘表路,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曹昂在襄阳北门外的码头下了船,郭嘉带着一众人俱在码头上等候。
众人驱车入城,只见襄阳城中,不少家中带孝,房上挂白。主要是数十个大族一同举丧,所以显得气氛很凝重。
曹昂见状,立刻对一旁的郭嘉说道:“蔡府在何处?”
这时先一步赶来的陈琳说道:“大将军,莫不如先去州府,州中大大小小的官员俱在州府等待。”
“让他们等着!”
郭嘉已经猜到曹昂的用意,转头让一个从人唤那些在州府等待的人前往蔡家,他本人则立刻引着曹昂去了东城。
很快一座巍峨的府邸映入眼帘,高屋大厦,美轮美奂。
不得不说,这几年蔡家在襄阳实在是太显赫了,显赫到有些张扬。这更让曹昂觉得阚泽做得很好。
蔡家人很明显没有想到曹昂会来,有些慌乱,很快蔡瑁的堂弟蔡瓒出来恭迎。自蔡瑁死后,家主的位置便落入蔡瓒手中。
曹昂以宾客的身份向蔡瓒致以问候,然后又让人设祭物于灵前,曹昂亲自奠酒,拜了三拜,然后开始诵读祭文。
“呜呼德珪,不幸夭亡!修短故天,人岂不伤?我心实痛,酹酒一觞;君其有灵,享我烝尝!······哭君早逝,俯地流血······命终三纪,名垂百世,哀君情切,愁肠千结;惟我肝胆,悲无断绝····()
··呜呼德珪!生死永别!朴守其贞,冥冥灭灭,魂如有灵,以鉴我心:从此天下,更无知音!呜呼痛哉!伏惟尚飨。”
曹昂祭毕,满是悲痛之色,伏地大哭,泪如涌泉,哀恸不已。
众人皆为曹昂的真情流露所感,纷纷上前劝慰。
曹昂哭了一会,这才起身擦干眼泪,无限悲伤地说道:“我与德珪,交情甚笃,德珪乃大才也,刘景升枉杀贤良啊。”
曹昂又拉着蔡瓒的手说道:“茂珪蔡瓒字,德珪是为国而死的,实令我心悲伤,往后德珪子女若有需要,尽可来找我,我当为故人照拂妻子也。”
蔡瓒赶紧长揖及地,感动地说道:“多谢大将军!”
蔡家折了家主,正是风雨飘摇之际,曹昂说的这些话,对蔡家意义重大,至少能让蔡家度过这段波折期。
曹昂又转头跟陈琳说道:“我素来有过必罚,有功必赏。德珪、子柔二人虽然身死,可俱是有大功之人,孔璋替我上表天子,请追封德珪为南阳郡太守,子柔为江夏郡太守,以偿其功,并以两千石之礼安葬二人。”
“诺!”
这个时候,蔡瓒更激动了,再次拜谢曹昂。
一同而来的襄阳本地官僚和一些家族见礼的领袖心中也顿时安心起来。曹昂对于蔡瑁如此厚待,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们往后在城中,也能安稳起来。
不少人立刻忘了之前的州牧刘表,开始支持起曹昂来。
曹昂要的就是这一点。
其实曹昂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