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没多久,刘周和皇甫郦前来,他二人带着一群人详细探查了弘农王府的情况,总算有了一些初步了解。
皇甫郦先说道:“刺客是从外而入的,有攀爬痕迹为证。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刺客似乎很了解王府的布局,入府之后,直奔大王所在的院子。
整个王府实际上很弘大,此事按道理来说不应该。
而且整个王府是有巡逻的,但没有任何护卫发现此人的任何蛛丝马迹。
我们怀疑,对方应该十分了解王府的布局和王府护卫的巡逻路线以及换班时间,所以才能潜入府中,不为人发现。”
众人听了,面色俱不是很好看,因为王府护卫是由朝中虎贲担任的,能知晓巡逻路线和换班时间的,定然跟宫中脱不得干系。
这时刘周也补充道:“从此人杀人的手法来看,此人是个高手,所有人都是一剑封喉,一击毙命,连呼叫都来不及。
而且最重要的是,此人刺杀弘农王,是从背后下的手,仍然十分轻松地切断了弘农王的喉管。”
曹昂听了,立刻问道:“如何看出是背后?”
“正面杀人,刀痕主要集中在正面,刀口深,横截面短,多从喉结处对称。而从侧面或者后面,切开的刀口要长的多,而且不对称,弘农王很显然是后者,而且还是后者中的后面。
而且从入刀方向来看,对方是在弘农王站着时动的手。”
曹昂听了便说道:“你们的意思是,一个高手,受到一个很了解王府的布局,且可以得到王府护卫巡逻路线和换班时间的人指使,潜入府中。
而弘农王遇害之时,站着背对着杀手,还在死前写了一封遗书?”
二人点点头,答道:“应该是这样。”
“简直是匪夷所思。”
在场的其他人亦点点头,看向刘周二人都显得有些怀疑。若非知道曹昂的态度,众人怕是以为这是在编瞎话。
而曹昂却有些沉重。
“若真的如此,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弘农王在临死之前,见到了杀手,也知道的杀手的身份,从容赴死。”
一旁的刘松问道:“那弘农王为什么没有呼救?”
曹昂看了刘松一眼,没有回答。
而在场的其他大佬,似乎也有所猜测。唯一的可能是弘农王面对那个杀手,不得不死,也不能求救,所以才会从容赴死。
而能做到这一切的,怕是也没几人。
所有人心中皆有忐忑,似乎这个案子,在向着他们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下去。很多人心中犹豫,如果主使真的是那个人,又当如何。
众人皆沉默了一会,曹昂转头看向宣璠道:“说说你们的办案思路吧。”
其他人听到曹昂此言,亦看向宣璠。
宣璠急忙说道:“对于此案,我们商量了一下,认为该有两个重点侦缉的方向。一是王府护卫的巡逻路线和换班时间,了解此事的人并没多少,泄露此事的人,哪怕不是犯人,也与此事有重大干系;其二是刺客本身,刺客的剑法,绝对是大家人物,整个长安城中,亦不会太多。”
宣璠其实还有第三个方向,刺客刺杀弘农王的动机,只是这事牵扯太大,他并不敢说。
宣璠之言,总体算是不出曹昂所料,曹昂也没多说。
到了午时左右,一直未露面的司徒淳于嘉终于赶到,向曹昂请罪,可是曹昂不过答了他一句,未曾多言,仿佛之前的事没有发生一般。
实际上曹昂觉得淳于嘉很蠢,既然不愿掺和此事,便当一口咬定生病,至少还能圆过去此事。
现在来了,是即得罪曹昂,又失了清白,两头不()
讨好,图什么啊。
淳于嘉尴尬地待在大堂之上,心中也满是后悔,都知道曹昂会因为弘农王的身死发疯,得罪他干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到了未时左右,众人皆是饥肠辘辘。
曹昂见状便让府上下人给众人各上了一碗糜粥,勉强填饱肚子,总不能让大家都饿死。
这时宫中又遣人前来,来的乃是尚书冯硕和侍中伏完二人,招曹昂等人入宫。
曹昂知道,此时的刘协怕是心中如火了。而且拒绝天子一次就好,否则就显得太过跋扈了,反而将杨彪等人推到对立面。
于是曹昂便允了此事。
实际上曹昂也想进宫,探个究竟,看看此事到底是不是刘协做的。
眼看曹昂受召,在场的其他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若是曹昂还是不去,他们还真不知该如何?
有曹昂打头,其余一干重臣亦跟随其后,前往皇宫。
曹昂上了马车,靠在车中,突然向驾车的鲍出问道:“文才,你可知道长安城中,有哪些有名的剑客?”
鲍出之前救出母亲之后,曹昂便出面招揽鲍出。
只是鲍出自言“田民不堪冠带”,并不愿受征。
曹昂便劝道:“我知文先至孝,可孝有很多种。在父母颠沛之时,侍奉膝下是为孝,可是让父母锦衣玉食,安享晚年亦是孝。
关中大旱,百姓无所食,文先再是孝顺,亦让伯母饿了肚子,倒不如来到徐州,挣出一个锦绣前程,让伯母亦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