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众人笑得很欢喜,曹昂便看向袁绍道:“岳父大人,我看今日群贤毕至,不知显思为何还未来啊?”
袁绍今日之所以未招袁谭,就是担心众人在公开场合提到袁谭过继之事。只是袁绍不清楚,这件事是袁家迄今为止最大的软肋,曹昂自是要逮着这一点猛攻。
曹昂与袁谭见面的事情瞒不住旁人,不过袁绍此时尚未知晓,否则他就要做另一番应对了。
“显思喜欢带兵,一直住在城外军营之中,许是现在还不知晓你前来。”
曹昂一副恍然的样子。
“显思这人,就是不太懂事,都要不是岳父大人的儿子了,还不知道多陪陪岳父大人。”
曹昂这话一出,在场之人俱惊。
尤其是沮授,心中震惶,他不知道曹昂一再提及此事,到底要做什么。
曹昂话说完,袁绍也有些尴尬。
“子修,这是从何说起的?”
曹昂不待袁绍说完,立刻便故意用话堵他的嘴,笑着说道:“那是我弄错了,我就说嘛,岳父大人素爱显思,而且就这一个嫡子,怎么可能将其过继,毫无道理啊!”
曹昂说完,便又看向众人道:“长幼有序,嫡庶有别,此乃国之大礼,不可轻易也,诸位说是不是。”
曹昂今日摆明了要力挺袁谭。
众人俱不敢插话,袁绍也不想多提此事,便也没有答话。
就在这时,袁谭也到了。
袁谭入内,先是向袁绍行礼,正欲对曹昂行礼,却被曹昂上前止住,而且曹昂还直接一把将其拉到身边坐下。
“显思,我就说嘛,之前都是谣言,岳父大人怎么可能将你过继,这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刚才岳父大人都跟我说了,他从没想过此事。”
在场之人,包括袁绍父子,俱不知该说些什么,场面一时尴尬。
可对于曹昂来说,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都是别人。
袁谭让曹昂一拉,也反应过来,赶紧起身对着袁绍行了一礼,口中拜道:“多谢父亲!”
袁绍被曹昂和袁谭二人逼到墙角,想发火却又顾忌场合,只得冷下脸来,不再说话。
曹昂却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昔日我父与岳父大人,一起长大,相交莫逆;而我亦与显思一起长大,恩若骨肉;我想来日我的儿子和显思的儿子,亦会将两家的亲密延续下去,和同为一家。
所以我今日代显思向岳父大人提个请求。
明明岳父大人并无过继的心思,可是这谣言,却为何蜚短流长?我知岳父大人和显思父子情深,可三人成虎,投杼逾墙。
若是此事不加控制,时间一长,搞不好便会离间岳父大人与显思的父子之情。
所以我以为,要彻查散布此等流言蜚语之人,并重处之,以还冀州一个安宁之势,岳父大人以为如何?”
“这?”
袁绍并不想节外生枝,毕竟牵扯太大,影响了他抵御公孙瓒,那就麻烦了。
不过曹昂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曹昂带头,本来已经势弱的郭图、辛评等汝颍一派,立刻紧随其后,向着冀州派反攻。
而郭图、辛评等人出面,事情便复杂起来。这事一牵扯到政治斗争了,大家都要下场,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于是审配、逄纪等人也纷纷出来,跟郭图、辛评争斗了起来。
冀州州府大堂上,顿时便七嘴八舌,人言嘈杂,跟鸭子吵架一般。
这种场面,正是曹昂爱看的。
袁绍这个人,御下乃是比较宽松的。算是一众汉末军阀中,最宽仁的一个,当然这也是众人争斗不止的一个重要原因。
你看曹操麾下,众人私底下斗的再厉害,谁敢将这种事摆到明面上来。
不过曹昂是客人,当着客人的面都闹腾起来,哪怕是袁绍也觉得难堪,立刻出言喝止了众人。
好在大家还有一些顾虑,只得不再说话。
但好戏看了一半,如何能不继续下去,于是曹昂继续煽风点火道:“我算看出来了,冀州南面是兖州刘岱,北面是幽州公孙瓒,西面是百万黑山贼,东面是渤海公孙范,堪称是四面皆敌,难以自安,诸位不思为主分忧,却在这里互相攻伐,我看不等公孙瓒打过来,邺城先乱了。”
曹昂此话一出,将众人骂了一个遍。
逄纪还有不服,也怕曹昂压下袁谭过继一事后,将矛头对准自己,于是便开口道:“冀州富庶,兵甲十万,良将千员,何惧群丑。曹将军乃徐州之主,倒是无需为我冀州之事担忧。”
曹昂笑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不能插手冀州事了。于公,我是骠骑将军,录尚书事,大汉宰执;于私,我乃冀州牧之婿,若是连我都不能管冀州事,怕是这天下也没几个人能管了。”
眼看逄纪语塞,曹昂接着又说道:“逄元图,我听说过继之事,便是你先提的,你这是下定了决心,要做佞主小人了。”
“你!”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