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在?水边待了好久,直到平静地?水,再也看不到一丝涟漪,这才不得不离开。
曹昂悲伤吗?悲伤!
曹昂后悔吗?不后悔!
为了大业,曹昂舍弃的太多了,多到已经心硬如石。
回到府上的曹昂,颇为平静,好像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他先是去祠堂转了一圈,然后便前往甄逸所居的别院。
这件事,曹昂还有最重要的一环没有去做。
此时的甄逸,已经能够靠在榻上了。虽然身子还是很虚弱,但精神面貌很不错。他很清楚,若非曹昂,他怕是挺不过这一遭,所以对于曹昂,他很是感激。
二人一番寒暄,曹昂便摒退众人,在屋中只留下他和甄逸二人。
甄逸有些不解。
这时曹昂低声说道:“甄公,小子有一事相求,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因此一直辗转犹豫,不敢直言!”
甄逸听了,连忙说道:“君侯何必如此,羞煞甄逸矣。甄逸之命,都是君侯所救,所以君侯但有所遣,绝不敢退阻。”
虽然甄逸猜测曹昂请求之事,绝不会小,可漂亮话他还是要说的。
而曹昂等得便是他这句话。
于是曹昂说道:“既然甄公如此,那昂便说了。昂有一个弟弟,想给甄公做儿子!”
曹昂此话说出,甄逸着实吓了一跳。
“君侯!”
“甄公请听我说!”
曹昂止住甄逸言道:“前些日子,朝廷有信,天子要起复于我,命我为骠骑将军,录尚书事,甄公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洛阳风大,杀机重重,我此番入京,祸福难料,生死犹未可知,搞不好便是窦武、陈藩的下场,九族尽灭。
我这个弟弟年幼,我想给曹家留点骨血,往后哪怕曹家出了事,至少也有血脉传承。我的旧部、近臣,虽然不少,可又担心受我牵连,再将此事让我的敌人知晓。所以思来想去,唯有将我这个弟弟托付给甄公这个看起来与我毫无关系的人,我弟弟才能安安稳稳,渡过一生。”
曹昂说完,对着甄逸重重一拜。
甄逸听了,心情也有些复杂,这事着实是棘手啊!若是可以,他绝对不愿意沾惹这件事的,可曹昂提了,哪怕再是无礼,他也没法拒绝。
犹豫良久,甄逸这才言道:“君侯救逸一命,逸怎敢不从。君侯且放心,二郎君在甄家,别的甄逸不敢保证,可是安全,甄逸还是敢许诺的。”
在甄逸想来,将其认作庶子,平平安安养在家里,反正甄家家大业大,也不在乎多一人吃饭,如此也算报恩了。
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曹昂算计了这么多,如何是要曹铄做个无用棋子。
曹铄要想在将来有所作为,在袁曹大战之中,发挥作用,必须是嫡子,如此才能身居高位,比如说做个乌巢校尉,邺城令之类的。
而且曹昂也不相信甄逸。
往后袁曹为敌,甄家又彻底投靠袁绍,那曹铄的安全怎么保证,所以这件事必须要做到天衣无缝,同时又要让甄逸绝不敢反悔。
于是曹昂又言道:“我与甄公二郎君一见如故,身边又缺人手,既然如此,倒不如将二郎君留下襄助于我,或许二郎君还能一致两千石。”
曹昂是笑着说的,可甄逸的心却是如惊涛骇浪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这是人质!
甄逸当然不愿意,可是甄逸能拒绝吗?
不能。
甄逸明白,从曹昂向他说出这个请求开始,他便失去了拒绝的权利。这件事将会是曹昂最重要的秘密之一,而他却知道了,所以除了接受,他便只剩下死路一条。
曹昂会杀他吗?
当然会!
甄逸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上蔡令,还是被免官的,哪怕富可敌国,可在曹昂这种人的眼中,仍旧是如草芥一般。而且他人在谯县,曹昂手中,曹昂找个理由弄死他,就跟玩一般。
甄逸有很多后台,可在曹昂这里,这些后台都没法保他的命。
甄逸是个商人,商人最讲究利弊,所以甄逸很快盘算好其中得失,于是甄逸说道:“君侯既然看中犬子,那是犬子的荣幸。”
曹昂听得这话,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还是甄公明事理。”
曹昂笑道:“常言说‘几事不密则成害’。这件事无论于我曹家,还是甄家,都当是个秘密,一旦为人所知,必有后患。所以我建议甄公,可以将全部家仆遣散,换作新人;并直接以我弟代替二郎君的身份,这样我弟在甄家,二郎君在我这,也便真正安全了!”
甄逸听的,心中倒吸凉气。
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曹昂小小年纪,能立如此功业,其手段真是阴狠啊。
往后若是曹家出事,甄家收留曹铄事发,那甄家还有推脱,可是若曹铄顶着甄俨的身份过活,那一旦事发,甄家绝对难以幸免。
所以哪怕曹家出事,无法再制约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