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如此喟叹,想说什么又忍着,最后终于没忍住说道:“老师,诚然太平道起事,加剧了冀州的混乱,但深层的原因,不在张角。”
卢植没再多言。
有些事他和曹昂谈了很多次,曹昂把问题归结到天子,归结到地主豪强,归结到国家制度。卢植本能的想反对,但每每说不过曹昂,最后便闭口不言。
其实卢植也觉得曹昂说得对,只是不敢承认。
眼看二人要冷场,卢植便问道:“弓高侯的事,怎么回事?”
曹昂不准备对卢植细说,便言道:“其情况基本上如我奏疏中那般,刘旦要谋反,让我得知,便把他平了。”
卢植猜到其中有内情,没有多问,而是说道:“你这几个月,成果不小,可行事终究有些太极端了。我听说你在修县,以谋逆罪名逼迫当地豪强,引得不少人诟病。还有刘旦,毕竟是个宗室贵胄,有些事,能不做还是不要做,否则名声就要坏了,须知,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三人成虎,积毁销骨啊。”
卢植这些日子,颇为曹昂担心。曹昂行事,真是神鬼难测,可也让人惊心动魄,他着实害怕曹昂太年少了,有些事不清楚,走岔了路子。
曹昂知道卢植是为自己好,只得点头应允,可是终觉得这些日子的义愤难出,最后只得言道“老师,我爱名,但不想为名声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