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京辞顿悟,“这...我也可以和亭主一起对抗这座大堂里的邪祟,亭主放心,我不会给您拖后腿的!”
“不必,”一直没说话的沉时冷声开口,“我会保护她,用不着你。”
他的人,需要别人护着么,当他是死的?
段京辞有片刻茫然,随即坚定道,“沉时师弟,按理来说虽然你是徽音亭主唯一的弟子,可我是你师兄,又是明鹤阁的首席弟子,出了事应当我首当其冲!”
沉时的唇角勾起一丝没有感情的弧度,“我说了,不用。”
徽音看沉时那一副即将要吃人的样子,急忙开口打断,“不用了,我堂堂一个长老还能保护好自己不成,就算是出了事,也应当是我挡在你们前面?行了行了,你们保护好自己就行,剩下的交给我。”
她再怎么说也是个长辈,让这群小辈保护她算怎么回事,她这张老脸往哪搁?
段京辞想要多开口挽留,但见她这么执着,也不好多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只能点点头,“那京辞就不叨扰亭主,先行告退。”
大不了等有危险的时候,他先挡上去。
徽音不知道他的想法,对他摆摆手,“去吧去吧。”
一旁的怀媱一直偷偷望向沉时,但段京辞都走了,她也没有留下去的理由,只能行了一礼后跟随段京辞离开。
等到二人离开后,徽音看身旁一动不动的沉时,手指在桌子上叩了叩,“你怎么不走?”
沉时看着她的眼,认真一字一句用低沉嗓音开口道,“我说过,留下陪你。”
她有些无奈,“不用了,现在白天无事,你不必时刻都守着我,先去休息一下,晚上如果有事我来叫你。”
“不。”
徽音眼睛转了转,“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很讨厌别人一直跟着我。”
沉时看她一眼,沉默了片刻,“晚上记得叫我。”
他不想让她对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好。”她喜笑颜开,果然,对付这小子还得用威胁这一招。
等沉时慢步离开后,徽音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随即走到床榻上躺下。
她脑海中想起小六,默算了一下时间,一想起小六现在还不能说话,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下好了,无聊了连个聊天的都没有,她这日子过得真是无趣。
她无意识的望着天花板,想着想着脑海中有些沉,无意之中竟然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从半中午睡到了晚上。
等到半夜时分,徽音的耳边响起一阵细碎的声响,那声响越来越大,仿佛震彻的整个房间满是回声,也将她彻底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声音凄厉刺耳,就像一只指甲在抓挠门框,让人听的心里刺挠,仿佛千万只虫蚁在爬。
徽音哪怕在睡梦中,听到这声音心中也一冷,霎时睁眼睡意全无,警惕的环视一眼四周,最终视线在紧闭的大门上停留。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那门上清晰的倒映着一个人影!
人影十分诡异,就像趴在了门上,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在往上爬,就像一只刚学会用四肢活动的爬行动物,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到,那抹身影发出了一些小小的声音,像在嗫嚅什么。
徽音顿时警惕的站了起来,躲在一片暗色中,静静地观察着那抹身影。
终于来了,不枉费她被吵醒。
那道身影似乎隔着一道门嗅到了生灵的味道,停下爬动的脚步,一团黑气过后,身影在门上消失。
下一秒,房间被夜色遮挡住的阴暗角落里,突然涌动了一股小小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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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黑气越来越大,最终聚集成一个女人的人形,紧贴在天花板上,嗅着空气一步一步朝徽音的方向爬来,爆发出一阵掩饰凄厉的声音,
“何人大胆,敢来这里,看我不拧断你的脖子...”
“这房间明明是我的,阿爹为何不帮我保留...”
“阿爹,阿爹我好疼啊,我如今身子已脏,无颜面对外人,让我死了罢。”
“混账!混账!你敢辱我,我咒你下十八层地狱!!!”
她来来回回重复着这几句话,躲在床上的徽音猜测,这应当是她临死前的不甘心,如今又回光返照。
只是这个凡人究竟怎么变成的魉族,她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那抹身影似乎早就习惯了爬行之术,爬的异常快,紧紧在她一出神的功夫,已经爬到了她的面前的房顶上。
黑暗中,那个黑色人形终于在月光照耀中现身,一双红色眼眸缓缓转动,最终落在了床上的徽音身上,继而双眼充满怒火。
与此同时,徽音也在观察着她。
这团黑气看不出模样,但通过身形与声音可以判断,是个年轻的女人,应当就是掌柜死去的女儿。
只是这间房子,竟然是他女儿生前的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