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们也好意思翻出来找我赔,凭什么!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就是我损坏的,想要我赔钱,没门。”
萧红想着反正都要走了,还管这些老娘们。
况且都是几年里的旧账,她就是不认,他们也拿不出证据。
“好你个小贱人,你不赔是吧,老娘就打到你赔。
姐妹们也别愣着了,这个骚狐狸被赶出厂子,咱们再去找她估计连人影都找不到,现在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打!”
“打,狠狠地打,打死这个贱人,叫她满嘴喷粪糊弄咱们。”
六七个女人朝着萧红冲过来,薅头发的薅头发,扯衣服的扯衣服,掐,抓,挠,打,只要能用得上的都往她身上招呼,场面一度混乱。
萧红哪里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她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按在地上锤,疼得她也顾不得扮可怜,嗷嗷惨叫。
情急之下,也只能抱住了脑袋,由着人把她掰直了打。
“啊……别打了,别打了!”
“贱人,我要你不还我衣服……”
“我的胳膊,我的手……好疼……”
“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
“啊……我的脸……”不知是谁,从腋下下了黑手,直接一抓子挠得她脸火辣辣的疼。
萧红慌急了。
她要是毁容了,她还怎么嫁进好人家?后半辈子可怎么活?
剧痛之下让她生出了无穷的力量,竟然让她挣脱了几人的压制。
也或许是几人觉得打得差不多了,不能闹腾得太过火,这才放萧红一马。
几人打完就走,丝毫不敢久留。
毕竟都是过去许久的事,她们也真的拿不出证据,只能逮住人出出气,不敢真把人打残。
萧红看着她们一哄而散,心里是又恨又气。
可她能怎么办?
去派出所报案,没准还得让她赔钱。
可她手里根本没钱。
别看她在厂里上班,每个月有二十六块钱,每个月要往家里交二十块钱,自己只能留六块私房钱。
这么点钱都不够她买个雪花膏的,更别提中午吃饭。
所以,她才会哄骗厂里的男同志,帮她干活甚至带饭。
她也不蠢,不敢让男同志买贵的饭菜,这样她不还钱也没事。
这样一个月都能省下个一两块钱,她的私房钱就能留着买漂亮衣服跟肉。
没错,她还喜欢吃肉,一个月里怎么也得吃个一两次,所以,萧红手里根本存不住钱。
现在要她赔钱就等于要命。
挨了一顿打,又被贺组长给请出厂,萧红一时间不敢回家。
至于将来她的生活,林舒才不管。
这会儿两个人去吃过饭,林舒就要赵子谦带她去赵家拜访。
她妈可是交代了,要她经常去赵家探望,连上门礼都给准备了不少。
赵子谦是抗拒的,可抗拒没用。
“你要是敢跑路,我回去就跟赵婶说,你在厂里藏女人。”
赵子谦:“……”
好气啊!
这要真被他妈知道,真能把他腿打断。
赵子谦无助地蹲在地上,把头埋进臂弯里。
林舒这女人,可真会拿捏他。
……
吴秋月这边,今天原本想骑自行车上学,可她的手昨晚擦伤了好大一块,用了玉露水,可还是一碰就疼,吴秋月干脆弃车走着去学校。
没想到在学校门口居然碰上了冯玲玲,这算不算是。
冤家路窄!
“吴秋月,你……你怎么……”
吴秋月勾起唇角,“怎么?看着我无事,觉得很吃惊!”
冯玲玲目光短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完就快速地往学校里走,心里暗骂自己男人废物。
“媳妇儿,你等等,你的书包还忘记拿了。”突然一个矮胖锉从她眼前滚……不对,是走过去。
实在是这男人的体格……跟屎壳郎似的,走路跟滚过去没差别。
眼看着你男人“滚”到冯玲玲面前,两个人站在一起,冯玲玲都比男人高一个头尖,就……
身高差,挺萌的!
冯玲玲却又羞又恼,脸上火辣辣的滚烫。
她感觉吴秋月肯定会嘲笑她。
毕竟自己嫁的这个男人真的是拿不出手。
不像吴秋月的男人,又高又帅,还是穿军装的,家里还很有权势。
所以她从来不会让男人送她上学,甚至晚上宁愿自己回家也不要他来接。
今天这个男人硬是要来,她昨天被折腾得不轻就不想骑车,干脆答应了。
距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她就下了车,怕被同学们看见。
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跟过来,还被她最恨的吴秋月给看到。
她觉得这女人肯定在心里嘲笑她。
“喂!你聋了赶紧拿着!”冯玲玲的爱人可不是好脾气的人,见冯玲玲没伸手直接把书包丢地上。
转身的时候,脚还在书包上面踩了两脚。
冯玲玲顿时一股热流直冲脑门,不仅是屈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