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对方认定她是恩人,吴秋月也没办法,就看着罗美云一趟趟从车里往院子里搬东西。
吴秋月看着堆放在一起的东西,嘴角狠抽了几下。
这,这确定不是在搬家?
东西也太多了。
一袋四十斤白面,五十斤白米,还有两大桶油,半匹大肥猪,两罐麦乳精,还有两匹花色清爽的布料,其他的鸡鱼肉蛋都特别齐全。
得亏这车能装,不然这么多东西,光运过来都费劲。
“我们也不知道上门带什么礼,想着吴同志怀着身孕,正好都是能用上的,就个准备了一点,不嫌弃。”
吴秋月瞪大了眼,他们是对嫌弃两个字有多大的误解。
这么大一堆,还真是财大气粗。
不过吴秋月也不是眼皮子浅的,怎么可能把东西都留下,况且她空间里这些东西都不缺。
“你们的心意我们收到了东西就别往下搬了,我们家就两个人,一时半会也吃不完。”她说的是真心话。
“吃不完就留着给家里人,这些也就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中年女人道。
这对中年男女就是方良的爸妈。
“是啊是啊,秋月同志,你就别跟我们客气了,你这要不收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罗美云跟着道。
这女人看着都像水做的,动不动就要哭,吴秋月想拒绝都难。
梁宁远看着吴秋月为难的表情,剑眉轻挑。
这年头还有人收东西收这么为难的,怪稀罕。
“你们也别推拒了,说放哪儿,东西我帮你们搬进去。”
见退不回去,吴秋月干脆坦然接受。
指了指西面的屋子,“东西先放那屋里吧。”
“走吧,咱们先进屋。”吴秋月把方家人给请进屋里。
这会儿方子岩缓过来了点,张着手就往秋月这边挣扎,嘴里还发出“啊!啊!”的抗争。
“方子岩小家伙这是还认得我呢?”吴秋月顺手把孩子扶着走到她面前,这次没抱他,反而是揉揉他的小脑袋。
“嗯,他记得你,也应该记住你,要不是你,他怕是……”罗美云都不敢往下想。
“我能问问,方子岩为什么会走丢吗?”吴秋月之前就猜想方子岩的家境不会太差,现在看到方家人更加肯定。
既然全家都把方子岩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又怎么会轻易让他走丢?
提到这件事罗美云就恨到心肝儿疼,看着对面的方良,又露出一抹复杂的眼神。
罗美云拉着吴秋月凑近了几分道:“这件事原本是方家的羞耻,不过你是我家子岩的救命恩人,没什么不能知道的。”
罗美云接着道:“方家居住在南方,我在海关工作,方家则是在羊城有一家大的工厂,以前是我公公婆婆一起建起来的,后来跟公家合作,生意一直很好。”
吴秋月点头,也难怪看着这么一大家子人这么有钱,感情人家全家都是聪明人,早早就开始跟公家合伙做生意。
像这种公家支持的人家,那绝对是有一定的背景实力。
“当年我公公外出要送一批特别重要的货物,留我婆婆在家里,突然遭遇对手的绑架,后来虽然被救出来,可我婆婆还是八个来月早产,我爱人生下来身体就不是很好。
而我公公在那次送货中也受了重伤,家里就只留下我爱人这一根独苗。
我跟我爱人是三年前认识的,我在海关工作,我公公家的货物需要从海关这边走,所以一来二去我们就认识了。
我爱人身体不好待我却没话说,所以我们结婚后一年,就有了子岩。
医生当时就说了,也许我们这辈子就只能有子岩这一个孩子,我们全家真把子岩看成眼珠子疼爱,谁知道……”
罗美云想起那个恶毒的女人,她都想把她大卸八块。
“我爱人因为身体不好,我公公婆婆又忙,所以经常是让家里阿姨照顾。
那个阿姨是方家的老人了,她老公又早早去世了,她就带着两个闺女一个儿子过日子。
我婆婆照顾她,就让她把小女儿带在身边照顾。
那女孩可以说在方家长大,后来过惯了方家的好日子,就生了妄想。
居然,居然想嫁给方良。
方良从来没想过娶她,几年前她居然自己躲进方良屋里,爬上他的床,试图想……
被方良发现后,连陈阿姨都不用了当场给赶出方家。
我没想到那女人竟然这么恶毒,趁着我们一块带孩子来黔省走亲戚,居然,居然会联系到人贩子把我儿子给偷走。
甚至,甚至那女人想杀死子岩。
她明知道,明知道子岩会是方家的独苗,会是方良唯一的儿子,她还这么丧心病狂。
我想不通,如果不是方家人心善,她跟她全家都可能在十几年前那场灾害中饿死,就因为我爱人把他们赶出方家,竟然就下这么歹毒的黑手,她难道一点都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