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维在侯府的地位十分特殊,作为‘正儿八经’的小妾,当然在李彩梅之上。
而且母亲和顾千千对她也充满感激,加上不住在府里,某种意义上,地位很超然。
两人谈论了一晚上,早上带着她回侯府,全家一起吃了顿饭,中午又到梅居,算是姐妹们全部认识了。
宋世恩静静的喝茶,两个女人在交流育儿经验,不时传来一声浅笑,就这样到下午申时,季五出现在院中点点头。
“维维,我们去见个朋友。”
张维维噗嗤一声,“夫君,不用管我,女人哪有抛头露面的,您去忙吧,我和彩梅姐姐说会话。”
宋世恩过去把她拉过来,“不是你说的,有些事早晚得应对吗,早应对也好休息,免得夜长梦多。朋友就在对面,你给把把关,听听不一样的东西。”
李彩梅一听在对面,就知道是谁了,推了一把张维维,“妹妹去吧,都是老熟人。”
……
进入余有丁家里,张维维并不吃惊,反而扭头浅浅一笑,波澜不惊的样子。
宋世恩更加确定,英国公暗处的探子,果然越来越歪,没用到正事上,主要精力肯定在对内。
“侯爷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新进侯爵,等朱戚两家下葬,应该举办个宴席,老夫想上门恭贺,都没有理由,你说说!”
宋世恩一把拍散他抱拳行礼的双手,“好啊,那今天就给你个机会。”揽住张维维肩膀,又对他介绍道,“这是本侯夫人张氏!”
余有丁一听张氏,就知道不是正妻,不能在这方面与宋世恩计较,聪明的没问,向外大吼一声,“把我准备的好茶拿上来。”
老头亲自端着茶具摆到两人面前,各冲了一杯,得意的摆了个请的手势,“老家送来的,尝尝,一两茶叶十两银子的极品龙井,老夫只有这么一点点,有钱不一定能买到。”
宋世恩嘴角一撇,拿起来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没什么特别的!”
张维维抿嘴微笑,对自家夫君的喝茶爱好十分了解,他只分浓淡两种,侯府公府无数珍品,对他来说,和茶沫子没区别。
“茶色泽翠绿,香气浓郁,甘醇爽口,形如雀舌,西湖、钱塘、大佛、越乡四种龙井,余大人这是绍兴的大佛龙井,果真好茶。”
余有丁一把夺过宋世恩手里的茶杯,向张维维笑道,“夫人好眼光,来来来,再尝尝,这小子喝茶渣的命。家里还有二两,夫人走时全带上。”
宋世恩无声笑笑,敲敲桌子,“余大人,说正事吧。宣大的全权钦差是不是你?”
“小侯爷果真……呸!掌嘴,掌嘴,侯爷果真一眼看尽朝中混沌。”
果然如此,大明朝与俺答汗的交锋,必须由‘全权钦差’来主持,明朝这个‘全权’,分量很重,除了内阁成员,其他人都不配,勋贵也不行。
宋世恩接着问道,“张四维和申时行心甘情愿!?”
“张先生说余某需要声望,他们不需要。”
“呵呵,张先生为了绝张四维的心思,这次连申时行也捎带了,内阁除了首辅,其他人越发混乱。”
“侯爷说错了吧!?内阁以张先生为主,当然应该如此。”
“屁,那是你这个新人的想法,张四维很生气,这是逼着他越来越采取行动,申时行大概也不高兴。老子还没出征,京师先上演了谍战。”
余有丁费了好大的劲,才绕过来宋世恩在说什么,苦笑一声,“内阁张先生为主,张四维、申时行、老夫,都有明确的排序。”
“余大人,本侯不管你们的龌龊,也不知道张先生怎么挪开张四维,让申时行上位。只想通过你,告诉张先生,哪个官员敢与土默特私下联系,本侯一定抄家灭族。”
宋世恩说的杀气腾腾,旁边的张维维也停下了喝茶的动作,低头不语。余有丁眼珠转了两圈,“张四维!?不可能啊!”
“余大人,脑子简单就不要多想了,张先生会懂的,你应该明白,一旦在京师展开间战,牵扯非常大,一条鞭法也得靠后,张先生需要做选择。”
余有丁大概听懂了?郑重点点头,“老夫只是名义上的钦差,你做副使,但随军都由你来调动,那就直接关系着我们的成败。”
宋世恩鼻子不禁哼了一声,“余大人懂什么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在冒险!?胜败取决于京师,而非草原。”
余有丁这次沉默的时间够长,也不再随便点头,宋世恩看时间不早了,也不管他,继续问道。
“出征一趟,回来礼部换人了,潘大人为什么辞官!?张先生以退为进?若本侯没有记错,新任礼部尚书徐家谟任湖广按察使期间,曾因辽王之事,与张先生不和,怎么?张先生也开始和光同尘了!?”
“侯爷,这不是侯爷该参与的事,张先生自有张先生的打算!”
余有丁说的很不客气,宋世恩拉张维维站起来,“我管你们去死,天下第一权臣,左右摇摆不定。朝政本侯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