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几人因为没办法,只能硬接,反而想的少。
朝廷大佬不一样,十天前就乱套了。
辽东的奏报每天都能收到一封,原先延迟三天,现在延迟五天,需要水军先送到宁远再转快马。
张居正和勋贵嘴上挂着的‘振奋人心’‘禁卫死战’,真正的出现了,勋贵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可惜送不到宋世恩手里。
英国公也不得不到五军都督府坐镇,国战来临,那就压倒一切了。
好在马上入冬,没有农事,战马、粮草准备向山海关集结,十万人的粮草,没有三个月时间不行。
宋世恩唯一收到的‘私信’,是皇帝、张居正、英国公,一起发来的,套话一堆,总结起来很简单。若鞑靼人强攻,家兵可以战死,公侯继承人退向朝鲜。
他酿的,大人物眼里的‘安全之地’可够远的。
但是,禁卫统领和指挥使全部跑了,禁卫还会战斗吗!?
压力来到了宋某人身上。
……
禁卫中军大营,宋世恩深吸一口气,跨入大帐。
大帐里四十五人,全是公侯伯爵继承人,也全是禁卫主官。
回到主位落座,向左侧的李铭诚问道,“都看过了吗?”
“是,刚看完。”
宋世恩拿起桌上皇帝的私信,扔到了脚下的炭盆里。
抬头活动了一下脖子,“有谁愿意退出,现在站出来,以后若敢怯战,本官定让他人头落地。”
屋子里有人意动,但没人站出来,宋世恩低头,才发现张维贤站了起来,眼神冷冷得盯着众人的反应。
“维贤,坐下,这里老子说了算,你还不是英国公!”
张维贤扭扭捏捏,不为所动。
“放肆!”
宋世恩突然一声大喝,众人双肩齐齐一抖,张维贤只好侧身落座。
沉默片刻,角落里一个诺诺的声音响起,“大人,卑职家里有百人家兵,已战死二十人,卑职想带他们到朝鲜。”
“你独自去吧,本官会悄悄送你出营,家兵胆敢离营,视同逃兵,杀无赦!”
这是顺宁伯梁家的,无所谓,小户人家。
其他人看到了这个信号,明白提督大人是真放他们走,陆陆续续站出来十五个人。
“还有谁?快点,别磨蹭,错过今日,再敢怯战,本官保他人头落地,家族除爵。”
又出来五个人,一共二十人。
哈,人数哦有一半了。
好在都是伯爵,家兵是少数,顶多三千人。
也许在他们心里,不像顶尖公侯勋贵,他们若战死,失去的比得到的要多的多。
“铭诚,今夜戌时出营,二十一人骑马先到海州,与辽阳商号的伙计汇合,看情况,自己决定是否去朝鲜,我就不管你了。”
“为…为什么要我去送他们!?”
“因为你没用,还没家兵,留你做什么。”
李铭诚站起来与主位的人对视一会,摇摇头,“我不走,凭什么让我走!”
还真没什么凭的,顾承光、朱鼎臣、吴国尊最该走,奈何他们家兵太多,走了禁卫乱套。
“你不走就算了。”扭头朝外大喊一声,“季五!”
亲兵头领立刻掀起帘子进来躬身,“大人,请吩咐!”
“带他们出去,一个时辰后,送出营,亲兵送到三岔河返回,不得回帐,不得嚷嚷,不能让其他人看到,一人一骑,带两天干粮。”
二十人倒是没忘礼节,跪地行大礼,“谢大人,我等告辞!”
……
大帐你的气氛依旧很压抑,都是聪明人,画大饼只会起到反作用,就是比胆量,比命运的时刻。
“哼,他们终身与爵位无缘,他们家里也会倒霉!”
宋世恩看了一眼又多嘴的张维贤,非常不悦,这里谁不清楚?甚至他们自己也清楚。
“好了,回去吧,也许我们会等到朝廷大军,也许会战死,总之,不会堕祖宗威名。本官答应你们,我们会死在最后。”
“愿与大人同进退!”
宋世恩很满意,无论如何,大明朝还没有到五十年后,目前为止,经过嘉靖朝几次大战,顶尖勋贵的心气还在。
众人散去,大帐只剩下几名副将和李铭诚,宋世恩叹了口气,“兄弟们才刚成家,没想到需要我们来扛国战的武运,哈哈,有趣。”
“没关系,咱死后说不准能追封个王,大人就不行了,追封国公!哈哈。”
张维贤这个岔打的好,大帐里瞬间都是哈哈大笑声。
宋世恩也莞尔笑了两声,“明天把他们的三千家兵打散重新编制,妄动者可以直接格杀,无需请示本官。”
几人收声点头,李铭诚拍了下手,示意听他说,“棉衣我们自己带着,驮马到辽东后就没用了,死了三千人,多出两千战马,送给辽东了,军械目前倒是充足,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