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五申时,一老一少‘聒噪’一天后,终于来到户外。
还走不了,李如柏笑眯眯的站到脸前,杖刑二十。
长条椅上一趴,啪、啪、啪,裤头都没扒,能打出个什么名堂,声音倒是不小。
正想着要不要回禁宫,叭得一声,“啊~”,声震锦衣诏狱,火辣辣的剧痛传来,太上头了。
“小侯爷,冯公公,今日陛下亲自吩咐,必须打痛,打醒。卑职斗胆,一下就可以了。”
宋世恩刚才太不当回事,思绪飞了,猝不及防下剧痛无比。
瞧人家冯公公,一看就很有经验,咬着手帕就等这一下呢。
……
诏狱门口,两人分道扬镳。
冯保有资格乘轿,张鲸和徐爵一左一右簇拥着,看样子是到东华门附近的东厂,或者与东厂紧挨的府邸。
屁股火辣辣的疼了一会,来得快,散得快。
宋世恩转身向城外而去,既然挨打了,那就受伤了,休息几天再说。
母亲不说,妻妾自然不知道下狱的消息,某人经常一个月都不露一面,她们早习惯了。
东院与顾千千说了一会话,天色黑暗前到了酒楼。
厨子准备了一大桌菜,看得宋世恩直反胃。
在地牢里别的没做,大鱼大肉吃撑了。
换了一碗清淡的粥,刚喝完,对面暗卫的几人过来了。
宋小竹打头,“大哥,这些晋陕商人识别完了,目前看不完全是别人蓄养的商号。但他们过于小心,到处结网,害怕被别人吃掉。看起来与很多人都有牵连,其实根基不牢。”
“正常,对他们来说,少赚点可以,当奴才不行。可惜到后来也没忍住大利的诱惑。与张四维家里有牵连的呢?”
“当然有,不过,大哥!王崇古还在蒲州养老呢。”
“在就在,又能怎么样!?”
小竹翻了个白眼,旁边的朱应槐解释道,“小侯爷,顺义王由王崇古力主封贡,宣大到晋陕一线所有边镇……”
“我知道,我不仅知道王崇古在边镇声望巨大。我还知道定国公徐文壁与王崇古相交莫逆。封贡是消极抵御的策略,被他们夸大了,大明对俺答汗说是封贡,还不是互市买平安。”
“这个…小侯爷慎言。”
“没什么慎不慎的,王崇古最不应该,放任俺答汗自由进出甘肃镇、蒙古人随意穿越大明疆土。后代人一定会问王尚书,为什么鞑靼人隔着大明,南北经营了两块地盘。哼,全是王崇古的原因,后患无穷。”
暗卫三人当然知道接下来要和张四维切磋,听宋世恩的意思,张四维的舅舅,大名鼎鼎的王崇古也不放过!?
宋世恩看他们神色凝重,就知道想多了,“别误会,王崇古的问题是历史局限性,赶上了张居正改革的时间点,大明需要西边安静,不是他本人有问题。别扯远了,说张四维吧。”
小竹又凑到前面,一脸八卦,“大哥,一会我们回梅居,我也去府上坐坐,好歹小妹算半个月老。”
“说正事!”
“这就是正事啊。张家商号的伙计,用其他身份在对面胡同偷偷买了至少四家的院子,下血本了啊,晚上去会会。”
张四维喜欢厂卫的这一套!?这不是傻缺吗?
宋世恩看向另外两人,宋公木咳嗽一声,主动接过话茬,“张四维着急了,他根本不知前因后果。禁宫之事第一次逆了张居正的面子,首辅大人转手就让他负责抽调官员监督清丈,吃力不讨好。但张四维商人的性格,知道赔了,立刻撒手重来,与李植等几位御史频繁见面。李姑娘的事,可能下场的不止李植一人。”
“这是小事,木叔帮我约一下,我得去拜访一下英国公和定国公。”
宋世恩若不是被皇帝推出来,哪能知道,英国公和张居正一个阵营,定国公和王崇古一伙。
张四维是王崇古的外甥,自然接替了这个利益链。
他酿的,大明朝堂犬牙交错、乱七八糟。
张四维是自己找上来的,谁也怨不得,他认为梅居是搅动皇家和首辅的机会。根本没想到,背后的某人早就挖了个大坑。
大家半斤八两,属于双向‘奔赴的冤家’,生死由命,谁也别不服。
……
四人谈了一会,准备把晋陕商人集中起来开始做生意,他们估计还不知道,这一个月,被两股暗卫扒开看了好几遍。
诏狱住了五天,外面安静的很,除了次辅大人。
谈完事兄妹正要回梅居,门口急急的跑来一位暗卫成员,“提督大人,有您的拜帖。”
张四维,次辅大人外城别居宴请。
这一招把宋世恩弄不会了,想干啥?临阵退缩?
三人又返回屋里,“木叔,舅舅,我与张四维有妥协的地方!?这家伙把我当把火药来点,现在又想交换?”
两人挠头半天,最后摇摇头,“小侯爷,是不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