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朝会结束,众人散去,宋世恩立在原地等太后和皇帝的教训。
徐文壁出门前只身边还说了两个字,“后军!”
殿内只剩三人,太后悠悠的声音传来,“宋卿家,你是不是很得意。”
宋世恩一拱手,“回太后,微臣不敢。”
“提督禁宫,多少禁卫都无所谓,你是替皇儿长脸了。但这是国战,张先生连消带打,你们都被牵着鼻子走。”
“太后,陛下,这是最好的结局,国事为先。”
“好一个国事为先,小小年纪,游走于内阁和禁宫,西宁侯没有袭爵,看来并不冤枉。”
女人的脑子真是牛逼,宋世恩有点恼火,“太后,国战面前,退缩即叛逆。”
“好一个退缩即叛逆,哀家等你凯旋!你可千万凯旋,否则朝堂比鞑靼人寇边还热闹。”
太后说完甩袖而去,两人慌忙送到门口,小皇帝看向远去的凤辇,等太后走远了,才回身纳闷问道,“大好时机,我们是不是被张先生耍了。”
“呵呵,陛下,不至于,张先生只不过算中了所有人的心思。”
“哼,不要京营一万人,却要禁卫两千人,两千人能做什么?就算武艺都与你一般,战阵比的不是个人勇武。”
宋世恩愕然抬头,想不到皇帝竟然没意会到这里面的诸多算计,不会是演戏吧?
万历看他呆着不开口,冷脸说道,“怎么,未战思退?”
宋世恩深吸一口气,“陛下,等微臣回来,张先生会让微臣提督禁卫,八千人。”
“朕当然听懂了,但你两千人能做什么?张先生口口声声说京营废物,转眼就相信了两千禁卫?”
“陛下,不是两千人,不不不,是两千人,哎呀,陛下,禁卫全是微臣这样的勋贵子弟呀。”
万历双眼大瞪,瞬间明白了是什么意思,抬脚恶狠狠踹了御座一下,“朕就知道,你还是被他算计了,勋贵无能。”
大明朝的皇帝,国战当前,首先不考虑的是胜败,而是自己失去了争权主动,皇帝发泄了一会,看着无声站立的宋世恩,“冯保怎么说?”
“陛下,您太把冯保当回事了,他只是禁宫的奴才,是杀是剐不过太后一句话,现在他能蹦跶,是太后需要他,不是张先生。”
“哼,说的轻巧。”
“微臣只要带兵返回,提督禁卫无人可阻。”
“怎么,你还能和张先生顶牛不成?”
“那要看陛下需不需要。”
宋世恩不想和皇帝在这事上扯淡,皇帝也不再考虑他的小九九,国战当前不合适,颓废的摆摆手。
“你去吧,禁卫出征人员自己挑,与公侯商量好。忍了五六天,朕还想看出好戏呢,不仅冯保逃过一劫,还送给张先生一把刀,顺利解决了援兵问题,还是张先生棋高一着。”
“是,微臣去内阁看看,微臣告退。”
……
内阁六部的大员在返回文华殿的路上,东极门守卫面前,张四维还问轮值指挥使,“宋世恩武艺在禁卫是什么水平!?”
禁卫平时又不比武,自然无法比较,指挥使被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看向眼光灼灼的朝堂大佬,最后的结论是,“大家都差不多吧!”
张先生不相信,差不多就见鬼了,微微一笑,当先进入值房。
六部尚书告辞而去,内阁三人围坐一圈,张四维喃喃着重复了一下,“古羌、夷、苗蛮、巴蜀、百越、西南夷何在?匈奴、鲜卑、羯、羌、氐又何在?契丹、西夏不在了,鞑靼也会不在,他们,以后迟早都是华夏人。”
申时行接茬,“首辅大人,这个小孩的见识倒是不错。但戚继光封爵,谭纶、俞大遒又怎么算!?”
“这正是老夫担心的,李成梁刚封爵,一个未袭爵的小子,都能看出这里面有问题,民间史家,还不知道如何诋毁老夫呢。”
张四维呵呵一笑,“首辅大人,这个急不得,这次叙功,先给元敬进封一个太保名头,他得找机会大胜一次。谭纶去世,俞大遒致仕,都不会再立功,元敬封爵,足以堵住所有人的嘴。”
张先生摇摇头,“你们两个还是没明白老夫在说什么,老夫是说,为什么朝廷百官发现不了这个问题,偏偏是一个小后生说的,而且他说早就不明白,可见,勋贵中真正有见识的,看朝政与我们不同。他是从哪个勋贵嘴里受到的启发?”
张四维不屑的晒然一笑,“首辅大人,勋贵都是好逸恶劳的蛀虫,能有什么见识。”
张先生再叹一口气,“子维,勋贵都是从禁卫走过来的,他们好逸恶劳,更多的是一种生存手段,袭爵低头混日子就好,为什么要出头。公伯侯六十多家,还能没有一家明白人嘛,有一家,就全明白。新建伯是文人出身,后代还不是在混日子,他们是傻吗!?”
张四维一怒,“勋贵竟然想干涉朝政!?这次会不会袖手旁观?”
张先生哈哈一笑,“本来今天见见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