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对此感同身受:“是啊!无论是廖存学给龚新霞买电动车,还是龚新霞约张浩在湿地公园见面,这一切都说不通。”
邢乐眼皮微微抽搐了一下,她想到一种非常恐怖的可能:“……张浩与龚新霞是在打麻将过程中认识的。会不会……他之前就跟廖存学商量好了要这样做?”
虎平涛没没有直接回答:“张浩说过,在廖存学家里吃饭那天晚上,廖新霞就两个人的未来关系商量过。平心而论,龚新霞的确喜欢张浩,却还每到深爱不舍的程度。否则也就不会说出“长做夫妻还是短做夫妻”这种话。”
邢乐很聪明,一点就透,她连忙问:“你的意思是,龚新霞的死,说到底还是跟钱有关系?”
虎平涛笑道:“我们办案,首先要找杀人动机。你想想,现在龚新霞死了,对谁最有利?”
谭涛脱口而出:“她的父母,还有家人。”
虎平涛转过身,问:“为什么?”
谭涛回答:“因为龚新霞名下所有财产都归直系亲属。”
邢乐皱起眉头问:“不对啊!难道不应该是廖存学吗?”
谭涛提醒:“龚新霞和廖存学做过婚前财产公证。她死了以后,廖存学一分钱都拿不到。”
邢乐瞪大双眼,转身看着虎平涛,难以置信地问:“难道凶手是龚新霞的家人?哦,不,我的意思是,除了张浩和廖存学,就连她的家人也有参与?”
虎平涛摇头解释:“我们查过,龚新霞的家里人没有作案时间。事实上,在局里认尸的时候,从龚新霞父母的情绪表现上,我就打消了这方面的念头————他们的确有作案动机,但老两口大概率不会是凶手。”
丁一疑惑地问:“虎所长,你的意思……凶手是张浩?”
虎平涛回答:“张浩的嫌疑远远超过龚新霞的家人。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她的丈夫廖存学,在这个案子里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每天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人有没有出轨,丈夫多多少少应该有感觉。”
“另外,张浩说起那天晚上他在廖存学家里吃饭的事儿,我觉得其中有问题。你们试想一下————男主人喝醉了,躺在卧室床上睡觉,留下女主人跟朋友在客厅里继续吃饭喝酒……呵呵,要是换了你们,会这样吗?”
谭涛坦言:“如果是关系很亲密,知根知底的朋友,我觉得还是可能的。”
虎平涛补充道:“问题是廖存学与张浩之间长达好几年没见面,他为什么心血来潮突然打电话约饭?还是在自己家里?”
邢乐目光闪烁,试探着问:“你是说……廖存学有问题?”
虎平涛侧身看了她一眼:“这些话是从张浩嘴里说出来的。”
邢乐终于明白了虎平涛的暗示,她心中一阵发寒,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连声调都变了:“你是说……张浩与廖存学合谋?”
虎平涛点点头:“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案子蹊跷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合谋,两个人都是凶手,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谭涛从椅子上站起来,兴奋地说:“那还等什么?马上把廖存学抓起来,审过以后就什么都清楚了。”
虎平涛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有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廖存学为什么要杀龚新霞?”
邢乐不解地问:“你刚才不是说了嘛,为了钱。”
虎平涛反问:“但你们也说了,龚新霞做过婚前财产公证,就算她死了,廖存学还是拿不到她在银行的存款。那些钱的归属是龚新霞的父母,与廖存学之间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丁一问:“龚新霞会不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其它财产?”
虎平涛摇头:“可能性不大。一个人能赚的钱是有限的。龚新霞的学历和能力摆在那里,参照她的年龄,可以计算出她工作以后的总体收入数字。对比她的银行存款,这方面没有太大的出入。”
邢乐想到另一种可能:“龚新霞会不会买过福利彩票,中了大奖?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如果龚新霞因为某种意外得到一大笔钱,她肯定不会告诉她家里,更不会让廖存学知道。”
虎平涛道:“有这种可能,但几率非常小。其实这种事只要查下她的银行账户就很清楚。龚新霞身边不会带太多现金,超过一定数额的钱都会选择存银行。”
谭涛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廖存学之所以与张浩合谋杀死龚新霞,动机肯定是为了钱。可现在的问题是,他们看中并认为绝对可以到手的这笔钱究竟在哪儿?”
丁一也点头附和:“是啊!他们杀人以后的收益从何而来?”
虎平涛思考问题的时候烟瘾很大。他又点起一支香烟,陷入沉思。
良久,他缓缓地说:“上次在廖存学家里了解情况的时候,他提到一件事。”
邢乐皱起眉头问:“哪件事?”
虎平涛将目光转移到邢乐身上:“他说……让所里给他开一张龚新霞的死亡证明书。”
邢乐点点头:“我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