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跑到自己的车前,打开后车厢盖,从里面拿出一根防身用的自制短棍。
看着他紧握棍棒转身朝着这边走过来,乔禄顿时一阵惊慌,连忙躲到虎平涛身后,发出老母鸡看见黄鼠狼般的尖叫:“警官,他打我。你看见了,我没乱说,他真要打我!”
况杰用凶狠的目光将其锁定:“是男人就不要跑。给我滚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虎平涛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闪身挡在况杰面前,认真地说:“这一棍子真要打下去,你至少得在监狱里待半年,还要赔他一大笔钱。”
“你孩子才三岁,值得吗?”
况杰一直红着眼睛,当爹的都听不得别人诅咒自己孩子。他站在原地,用棍子指着乔禄:“别以为有警察在就能护着你。大不了老子直接把你打死,一了百了。”
虎平涛耐心地劝道:“这样做有意思吗?就算打死他你出了这口气,可你自己也被毁了。这不是蓄意伤人,而是杀人。你进去了,你老婆孩子怎么办?到时候闹离婚,你老婆改嫁,变成别人的女人,别的男人用棍棒管教你儿子,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后面这些话比任何规劝都有效。坐牢啊罚款啊之类的话远不如媳妇孩子的遭遇管用。
况杰心头的怒火逐渐淡了下去,他“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握着棍棒的那只手缓缓下沉,棍子尖端垂向地面,情绪也没有之前那么激动。
看着他已经冷静下来,虎平涛这才转过身,冲着躲在后面的乔禄叫道:“你过来。”
乔禄萎缩着身子,满面畏惧地往前挪了两步,保持着随时转身逃跑的姿势。
虎平涛毫不客气地问:“你今年多大了?”
“六十……六十七。”乔禄声音很小。
虎平涛挖苦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今年十六岁,没成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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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不懂事,可以理解。你都那么大的人了,还那么糊涂。人家孩子生病赶着去医院,你让一下又怎么了?合着就你的事情最重要,买葡萄大过去医院抢救?你这明摆着是倚老卖老啊!人家说说还不行,非等守着等人家回来吵架,还要装模作样讹人……这像话吗?”
乔禄没回答,下意识地说:“……他……他打我。”
“他怎么打你了?”虎平涛有些火了:“你有证据吗?”
况杰怒道:“我什么时候动过手?我从外面把车开进来就一直停在这儿。大门口是有监控的,我可以从小区物管那边调出来,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你这人怎么一把年纪了还坑蒙拐骗?你要不要脸啊?”
乔禄神情不善地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见状,虎平涛走过去,警告:“我劝你最好打消讹人的心思,也别有什么想法。今天这事儿是你不对。我们警察是根据实际情况来处理问题的,不是你随叫随到的私人保镖。”
连敲打带劝说,乔禄终于垮着脸,老老实实在笔录上签字。
虎平涛转身面对况杰:“你这人也是,都当到孩子父亲了还那么大的脾气。平时做人谦和点儿,不要随便与人发生争执。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得为你老婆孩子考虑。”
况杰连连点头认错:“是的,是的。今天这事儿我也有错。我以后多注意。”
虎平涛转向乔禄,又看看况杰,从中劝和:“其实都不是什么大事儿,各自退一步,海阔天空。说起来你们俩住的都不远,按照以前的说法,都算是邻居。从古至今一直提倡尊老爱幼,多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想想,其实事情也就过去了。”
乔禄站在那里低着头,没吱声。
况杰心中的怒火已经熄灭。他仔细想了一下,对乔禄道:“今天的事儿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他的确有些不太情愿,却毕竟主动迈出了第一步。
乔禄抬起头,满面惊讶,愣住了。
“我……我……”他翕张着嘴唇,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神情慌乱,支支吾吾随便说了几个字,便慌慌张张转身离开。
看着他逃一般匆忙跑开的背影,虎平涛笑着对况杰说:“互相理解吧!他毕竟老了,人要脸,树要皮。”
况杰点点头。
事情解决,虎平涛与王贵上了电动车。
刚开出不到二十米,王贵忽然降了速度,把车停下。
他指着车窗旁边的倒车镜:“所长,你看那边儿。”
顺着他指引的方向,虎平涛看着镜子,只见车子后面的小区大门口,之前离开的乔禄又回来了。
他手里拎着一大包葡萄,塞给况杰。
后者满脸懵懂,手足无措,足足过了五秒钟才反应过来,看口型应该是在道谢。
王贵笑道:“这老头挺有意思。”
虎平涛也笑了:“所以说遇到事情还是多沟通,互相理解。”
……
刚回到所里,就接到邢乐打来的电话。
她口气很生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