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府邸。
冯沅正耐心安慰着嬴子昭。
此时的嬴子昭似乎已经缓过了神来。
“娘亲,孩儿明白,孩儿明白了……娘亲你放心,孩儿一定不会轻易放弃的!”
冯沅欣慰地点了点头,拂着裙袖笑道:“昭儿,这就对了,事在人为,乾坤未定,岂可灭自己志气呢?”
“娘亲,孩儿刚才去兴乐宫,发现祖君不在鸿台,殿里的寺人说祖君去甘泉了,娘亲您说祖君是不是又出宫找子婴长兄去了?”
嬴子昭话音一落,瞬间眼神又变得暗淡起来。
冯沅眯缝着双眼,一对纤细的眸子透露着几分阴狠的神色。
“昭儿,遇事不要慌,应先往好处想,才能从中寻找新的机遇!陛下既然出宫了,那我们就不必去管陛下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去找子婴那小子……”
冯沅唇角微微一撇,低声又道:“昭儿,咱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自有天意促成!”
“娘亲,您说,孩儿该怎么办?孩儿都听您的!”嬴子昭显然被冯沅的话语鼓舞了。
“昭儿,这样,陛下不是喜欢子婴那小子制的纱灯吗?你现在就去京畿衙门找内史宁腾,想办法购得一些,等陛下回来,亲自给陛下送去!”
冯沅朝嬴子昭一挑眉,笑道:“昭儿你放心,内史宁腾肯定会给你的。”
冯沅的背后是右丞相冯去疾、御史大夫冯去力,势力不可小觑,内史宁腾无缘无故也不敢开罪,几盏纱灯而已,冯沅还是有把握的。
“好!孩儿明白了!就是讨祖君的欢心!”
嬴子昭听罢,立马朝冯沅行礼告退,随即朝府邸的庭院走去。
冯沅看着嬴子昭快步离去的背影,内心一阵欣慰。
昭儿啊,这样才对啊!
你可千万不能放弃,有为娘在,咱们娘俩该得到的东西,任何人也休想夺走!
“混账!你们三个胆子变肥了?什么时候见了我这般没有礼数了?”
突然。
冯沅听见庭院里传来一阵怒斥。
火急火燎地提起裙边,冯沅快步走到庭院中。
迎面就看见嬴子昭正朝着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阵指责。
那三个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张珹、徐桂和南宫衍三人。
“昭儿,怎么了?”冯沅边走边问。
看着自己的母亲冯沅走来,嬴子昭更是心里有底,干脆道:“娘亲,这三人胆大包天,横闯府邸后院不说,竟然见了孩儿,连个跪拜之礼都不行!”
冯沅一听,心里也立马心疼起了宝贝儿子,柳眉一蹙,冯沅怒斥道:“你们三个,还不快给少公子赔罪?”
冯沅之所以对张珹、徐桂和南宫衍没好气,其实不仅是心疼儿子,也有另外一层原因。
张珹、徐桂和南宫衍三人在军中任职的同时,也兼领着长公子府邸的宿卫之职。
张珹身受王翦王贲父子的提拔,南宫衍和徐桂与蒙恬蒙毅也颇有渊源。
而王家和蒙家都对长公子扶苏敬仰之至,最重要的是,他们这群武将,亲近的都是扶苏的王氏一脉的子嗣——子婴!
因为嫡长子子婴是由扶苏的正妻王筠所生,王筠是王翦之妹!
有着一层的关系,冯沅多年以来,都一直对这些武将怀恨在心。
张珹、徐桂和南宫衍三人听罢,立马面面相觑。
张珹倒是精明,不愿迁延太久,跪地便道:“卑职失礼,开罪了少公子,恳请冯夫人和少公子……恕卑职等冲撞之罪!”
“卑职有罪!”徐桂和南宫衍也急忙道。
“哼!这还差不多!滚吧!”
嬴子昭看着三人卑躬屈膝的模样,心里也解了气,便随意地挥了挥手,摒退三人。
张珹、徐桂和南宫衍正要抽身离去,冯沅却眉头一皱,阻拦了下来。
“慢着!给我站下!说,你们三人来内院所为何事?”
冯沅一呵,嬴子昭也立马说道:“就是!快说,你们来内院作甚?”
张珹正要解释,南宫衍却好像按捺不住了。
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南宫衍沉声说道:“少公子,冯夫人,陛下对卑职等另有任用,卑职等是前来辞行的,多谢冯夫人和少公子多年来的提携之恩!”
南宫衍说到“多谢提携之恩”这句话的时候,看着冯沅和嬴子昭的眼神有些异样。
冯沅一听,先是一愣,随即有些慌乱。
什么?
陛下这是将这三人调走了?
难道说……这三人的调动……和子婴那个兔崽子有关系?
嬴子昭也瞬间傻了眼。
我说为什么今天这三个人这么硬气……
原来是高升了啊!奉了祖君的恩旨就是不一样啊……
……
长公子府邸的内院。
张珹、徐桂和南宫衍三人拜别了冯沅和嬴子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