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长公子府嘛。”
“正是,正是!”嬴政的脸上难言喜色,“秦小子你还想到什么了?”
秦风看着府邸门前的萧条景象,神情有些严肃,叹道:“当然是想到长公子扶苏了啊。
“唉,长公子扶苏,可怜人啊,本来铁定的太子,被发配上郡了。
“又能怪得了谁呢?只因他不懂过仁则弱的道理啊!”
秦风叹罢,又看向嬴政,说道:“我明白,我都明白……
“赵老伯您带我来看人走茶凉的长公子府,就是想让我明白仁爱到极点就是懦弱的道理!男儿绝不能太过仁义!”
这……
“唉,罢了。”
“怎么了赵老伯,我说得不对吗?”
“对,都对,”嬴政无奈叹息道:“不记得就不记得吧。”
“记得啥呀,赵老伯,我这记性也不知道咋回事,好像七岁之前的事我都忘了。”
苦笑地看了秦风一眼,嬴政道:“算了,咱们走吧。”
……
走在城郭的巷陌,嬴政的心情悲戚到了极点。
看着扶苏府邸门前冷落的场景,嬴政只觉得心像是被针扎了一般。
而嬴政满心期待的秦风也没能想起来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赵老伯,您怎么脸色这么差啊?”
嬴政恍过神来,低垂着脑袋,“没什么……”
秦风见嬴政无精打采,便笑道:“赵老伯,走得累了吧,咱们歇会?”
“嗯?”嬴政刚一抬头,发现秦风已经跑到一旁,手里还在地上摸索着什么。
“秦小子,你在做什么?”
“马上就好啦!”秦风扯着嗓子道。
没一会,秦风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两手兜着袍摆,衣襟上捧着一堆树枝和石子。
“来,赵老伯,坐下歇会,我教您个好玩的!”
秦风一边说着,一边给嬴政把地上拍了拍。
一屁股坐在满是沙尘的地上,秦风道:“赵老伯,我跟您说啊,这是这么玩的……”
……
“哈哈哈哈,我又赢了!秦小子,你这也不行啊!”
嬴政得意地丢着手中的石子,放声大笑着。
秦风则搓着小半截短树枝,努嘴道:“赵老伯,您之前不会玩过吧?”
“瞎说,明明是你自己没看见,我马上就五星连珠了,你都不堵,哈哈哈哈。”嬴政开怀大笑。
“不行不行,再来一把!”秦风说着将地上的石子树枝重新拾起。
“这次我先下!”秦风两手叉腰。
嬴政盘腿坐在泥地上,捏着一颗石子,“秦小子你还别说,你这五子棋不仅玩着有趣,还暗藏棋道!”
“得了吧赵老伯,一个五子棋哪那么玄乎。”秦风只顾着拿树枝去堵。
“秦小子你看,这五子棋有横有纵,相连才可得胜,这不就是……”
“合纵连横!”嬴政话音未落,秦风立马惊叫道,“当年六国土地南北相连,是为合纵,大秦自西向东与诸国结交,是为连横!”
嬴政欣慰笑道:“秦小子知道得还不少。”
秦风挠挠头,“知道归知道,可五子棋还是下不过您。”
“哎赵老伯等一下。”秦风说着站起身来,盯着嬴政头上的发髻。
中分的束发绾着冠,显得十分硬朗。
“赵老伯您头发上沾了根草秆,来我给您拿下来。”秦风笑着朝嬴政的头顶伸出手去。
远处。
郎中令蒙毅正带着一众郎官隐蔽在田野的树林后。
蒙毅原本看着嬴政席地而坐就已经惊掉了下巴。
但此时,蒙毅又看见秦风正弓腰在嬴政的头顶摸索着什么。
蒙毅只觉得抖了个哆嗦。
“哈哈哈哈!秦小子,你又输啦!”
好在嬴政开怀的笑声再次传来。
“呼——”蒙毅这才松了一口气。
……
“赵老伯,这把不算!我没看见!我要看见我就堵上了!”
“再来再来!哈哈哈哈!”
城郭田野上。
一副用石子和树枝当做的五子棋,让嬴政和秦风玩得不亦乐乎。
嬴政望着秦风,眼神中满是欣慰和满足。
此刻,嬴政似乎忘却了自己忍痛赶走扶苏的沉痛。
也似乎忘却了对扶苏恨铁不成钢的愤懑。
嬴政的眼中,此刻只有秦风。
只有这个聪明懂事,陪自己下棋取乐的少年,秦风。
最重要的是,秦风和自己的长孙子婴长得一模一样,而且还拥有子婴的夔龙玉!
那群郎官都是干什么吃的?
这么些天了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嬴政越是看着秦风,心中越是迫切地想弄清秦风的身世来历。
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