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杨清的队伍在边疆厮杀,新月渐渐成熟稳重了起来。满目都是民生疾苦,新月的话也渐渐少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杨清一步步收复了失陷的国土,大家刚刚松了一口气,又遇上了几十年未见的暴雨。河水暴涨,大家又投入到抗洪的战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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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大家身穿雨衣头戴蓑笠,在暴雨中忙碌着堆积抗洪的堤坝。新月沿着河岸回去取物资时,忽然听到河中央有人在呼救,细看才发现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新月急忙向四处搜寻,只是大家都去了堤坝的前线,这附近并无他人。看着河水中的小女孩上下浮沉挣扎,新月急坏了,抓起身边一根失落的绳子,系在树上,另一段系在自己的腰间,便跳下了河水。
河水冰凉刺骨,新月顾不得寒冷,挣扎着向小女孩靠近。终于抓住了小女孩,拖着她向河岸游去。时已深秋,暴雨和秋风都刮得新月脸上酸疼,但她强忍着疼痛,努力抓着绳子回岸。离河岸渐渐近了,马上就可以上岸时。突然新月看见大树上系的绳子,已经断裂到就剩一小丝麻连接着。她小心翼翼的向前游,生怕触发了绳子的断裂。
正在这时,她用余光看见,上游冲下来一根巨大的断木,马上就要撞上她们。来不及多想,新月拼尽全力将小女孩推向河岸,下一刻,断木撞上新月的肩膀,整个人被水流带走,绳子也瞬间断开。新月心中万念俱灰,只道这次恐怕是难逃一死了。可惜还没和大家说声再见。
失去意识前,新月看见河边的小女孩挣扎着爬上了岸,哭喊着想要抓住河水中的新月。她微笑着随水流带走,再也睁不开眼睛。
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有战场厮杀,有流离失所,有杨清温柔的怀抱,还有他冷漠的眼神。新月只觉得无尽的悲伤萦绕在她的胸腔中,久久散不去。
万分痛苦中,她感觉到有人在推她的肩膀,还有几人在窃窃私语:“姑娘,姑娘,醒醒啊。”“还活着吗?”“肯定活着呢,你看她还呼吸呢。”“估计是流民吧,淹成这样,救起来也恐怕活不久了吧。”“要不咱们走吧,报给官府来管吧。”
新月挣扎着逃离梦境,努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浅绿色粗布衣裳的男子,一身文人装扮,眼神中有着淡淡的担忧和深深地伤感。
他身后还有四个男子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而这男子却一声不吭。眼见我醒过来,急忙扶起我的脑袋,又递来一个葫芦。我急忙喝起了水,感觉恢复了大半精力。这时才缓了口气,对这男子行礼:“多谢这位公子相救,不知恩公高姓,此处是何地。”
男子微微一笑,轻轻点头行礼,却不答话。他身后的轿夫说道:“这位公子是到我们圣才县上任的师爷,名叫黎文,大家都叫他大老爷。大老爷发过誓不再讲话的,所以才不回应你。”
新月还是说了一番感激的话,但大老爷只是微微笑着,看向新月的眼中甚至含着泪水。片刻后大老爷拿出纸笔,写下几字:敢问姑娘芳名,何处人士。新月想了一下,倘若说自己是公主,恐怕遭受了这样一番危险,一生都要困在宫中了。她还想和这世界多多相处,不愿回去宫中的高墙。于是她又想起了失忆的戏码,皱起眉头装作头疼的样子,边敲头便慢吞吞地说:“我······我不记得了,我好像叫新月,但我是哪里人······我是哪里人······”假装越想越头疼的她,更加用力的敲着脑袋,大老爷的眼神中流露出心疼,一把抓住了新月的手腕,又递上一张字条:无妨,不必勉强,我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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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被这十个字瞬间感动到,她看着眼前素昧平生的男子,只觉得他仿佛是上天派来救她的人,而他眼神中的炙热,新月虽然想不懂,但也甘之如饴。
之后,大老爷一人的轿子坐着两个人,轿夫们虽然辛苦,但接了大老爷额外的赏钱,也开心的继续赶路。路过一个村庄时,大老爷拿了银两给新月买了一身新衣服,又找到药铺,让郎中号脉煎药,新月的身子也渐渐好起来。一路上,大老爷虽然沉默着看书,但当到了市集或者饭点时,对新月的照顾都周到又有礼,新月心下感激,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报答大老爷。
不久便到了圣才县,新月跟着大老爷面见了东家,也就是县官,原来也是个年轻人,名叫谢圣上,只因他父亲曾在圣上落魄时有一饭之恩,后被圣上赏赐玉碗,家族也做起了卖米的行当,很是富足。
尽管新月以大老爷的丫鬟身份来到此处,大老爷却很少让她干活,就算在谢大人家里,也对新月礼遇有加。而谢大人的父母也很是开明风趣,新月与他们相处很融洽,也很快乐。
谢大人做官第一天,便遇上祭祀的米堆被人盗窃,后盘根错节,发现是农户所偷,只因市里收米时强征克扣,种米的百姓连米都吃不起。穷的无法过冬,只好偷米。谢大人于是决定亲赴市里,查证此事,加以解决。
出发时有个武功了得的农户女子,本是之前一位县官家的千金,但儿时适逢旱灾,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