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小脚婆子这是咋地啦?”
“噗嗤!”
山茶忍不住笑出声,拉着豆花走远一些,才压低了声音,“刘翠看上坟里那位了,结果人家没看上她,苗小脚想包办婚姻,被那位给揍了。”
“就你他娘的机灵。”陈婆子笑骂了一句,将两个货拉到自己身后,“不许靠太近,这里可是凶地。”
“沙沙!”
“咔嚓!”
陈婆子刚拉着山茶她们后退几步,坟边的草地上,就出现几个脚印,看不见人,却能听见踩踏枯枝的声音。
一些胆子小的村民撒腿就跑,转眼间,人就少了大半,只有一些爱看热闹的人,还缩着脖子坚持着。
山茶闻见阴气和尸气越来越重,心里就是一惊,悄悄的解下腰间的打鬼鞭。
打鬼鞭是用柳树皮,龙阳丝,搓捻成绳子,放进黑狗血中泡四十九天,再拴上几枚老钱,编织而成的。
打鬼鞭有五尺三寸长,通体暗红色,有驱鬼辟邪的作用。
见四周已经起了阴雾,山茶有点后悔过来凑热闹了,鬼节这天,鬼门关大开,还不知道有多少邪物在这里游荡呢!
山茶拉着豆花,李小山,陈婆子,白树山,退到一棵古树边上。
白树山是个屠夫,他是外来户,九年前,才搬到古树村,看着山茶他们几个娃子可怜,平日里,总给他们送些头肉和下水改善伙食。
他是一个屠夫,身上血气重,而且杀猪刀从来不离身,无论去哪里,都带着刀子。
白树山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知道今天这是碰见邪祟了,抽出杀猪刀,将几个娃子护在身后,“山茶,在阴雾中,容易被鬼蒙眼,你们跟紧白叔,千万别走散了,咱们马上回村。”
“砰砰砰………!”
借着昏黄的月亮,山茶看见一个脸色惨白的男人,僵直的在阴雾中蹦跳着。
见男人朝着他们的方向蹦过来,山茶“啪”的甩了一下打鬼鞭,“本先生在此,劝你识相些,速速离去!”
男人机械一般扭动着脖子,发出“咔嚓咔嚓”的骨关节摩擦声。
瞪着一双灰白色的死鱼眼,说起话来一字一顿,像是硬从喉咙里挤压出来的声音,“饿,饿,我,好,饿!”
陈婆子心善,以为这是一个讨饭花子,不仅没害怕,还往前凑了几步,“你是哪个村的?是不是饿了?跟着我们回村吧,老婆子家里还有几个野菜窝窝头。”
山茶见陈婆子要过去拉扯男人,吓得赶紧阻止,“陈阿奶,你快回来,他是僵尸!”
陈婆子吓了一跳,撒腿跑到白树山身后,“山茶,你看准了吗?你可别吓唬我老婆子!”
白树山的眉头一皱,上前走几步,将几个人护在身后,“山茶,你咋知道他是僵尸?”
山茶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指了指他的脚,“白叔,他一跳两米多高,落地的时候,脚后跟不着地,这一看,就是僵尸,而且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呼吸!”
白树山仔细打量几眼,“可不是么,正常人根本不可能跳这么高。”
男人像是真的饿急了,脸上的表情狰狞起来,嘴角呲出来两颗獠牙,一对灰白色的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饿,饿!”
山茶是个火爆脾气,见男人扑了过来,怒吼出声,“大胆邪物,找死。”
打鬼鞭“啪”的抽在男人的脖子上,惨叫声响起,男人的脖子上出现一条黑痕,冒出阵阵黑烟。
像是知道山茶不好惹一样,男人蹦跳着逃进深山中,眨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树山见僵尸逃进深山,吓得一下靠在树上,掏出烟袋锅子,点燃后,狠狠的吸了两口,情绪才平稳下来,“山茶,你们跟紧了,咱们马上回村。”
白树山收起烟袋锅,将杀猪刀横在胸前,带着几个人向回村的小路走去。
几个人刚走出山林,平地忽然刮起阵阵阴风,在风中还夹杂着腐朽和恶臭的味道,熏得几个人头昏脑胀。
四周一片漆黑,刚刚升起的月亮,被乌云遮挡的严严实实。
哭声,阴森的笑声,怒吼声,惨叫声,钻进几个人的耳中。
豆花吓得双腿像是面条一样,“山茶,我好害怕,好像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山茶的脸瞬间惨白,“这是遇见勾魂鬼了,豆花,从现在起,无论谁叫你的名字,都别应声。”
“叭哒叭哒!”
山茶的话音刚落,前面不远处的山路上,忽然传来脚步声。
李小山眼神好,傻愣愣的开了口,“山茶,有好多人朝着咱们这边走来。”
山茶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都躲到我身后去,来的不是活人。
要是我打不过这些阴物,你们就趴在地上,抓些土撒在身上,无论看见什么,或者听见什么,都不许应声,天亮再回村。”
“山茶,我们记住了。”李小山说完,拉着豆花和陈婆子后退了几步,他知道此时不能给山茶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