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海棠花未眠。
总觉得这个时候,你应该在我身边。
——厉承勋
这个季节的安平镇天气很好,空气新鲜。
安平是个小镇,地方不大,常住人口不多。
这个时间不是年假日,去大城市打工的本地人许多都还没回,整个镇子很是安静。
正当中午,一辆黑色吉普的车轮声,打破了镇子上一贯的安宁。
几个年龄稍长的男人正坐在镇子口,一边抽烟,一边唠嗑。
被突如其来的吉普吸引了注意力,打量了一番。
哟嚯。
这车只怕不便宜吧!
车子停定,驾驶座上的司机先下车,拉开后车门,想搀扶后面的人下来,手刚伸出去,似乎被车内人阻止了。
一双长腿依次落地。
一个男人下了车,生得倒是英俊,只是此刻脸色不太好看,有些苍白,眉头皱得紧紧,似是不太舒服。
安平镇比较偏远,一路开车的路有几段不是很好走,坑坑洼洼的。
估计是晕车了。
司机迎上去关心:“少爷,要不要先给你拿瓶水?”
厉承勋摇头,慢慢走到裁缝店门口,问:
“镇子上是不是有一家姓苗的?”
几个镇上人这才发现来人腿脚似乎有些不方便,走路比
常人稍慢,但不仔细看倒也瞧不出,半会才道:
“苗?苗是我们安平镇上的大姓,多的是姓苗的。”
厉承勋皱皱眉:“叫苗优,是个女的。”
几人一听苗优,对视一眼:
“是那个坐过牢回来的女人啊?
厉承勋脸色一动,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她住在哪?”
几个人面面相觑,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随便告诉一个陌生外人,又有些不满面前男人的不礼貌。
问了这么半天,连一句“请”和“谢谢”都不说。
高高在上,就好像天经地义。
厉承勋立刻一挥手。
司机过来,给几个人发起钞票。
几人眼睛一亮,其中一人这才指了指镇子东边:“进镇子以后路直走,左拐,走个五分钟左右,到尽头有家旺旺超市,就是她开的。”
哎,没礼貌就没礼貌吧!
有钱人不都是这傲慢的臭毛病么?
又低声议论起来:
“啧,那苗优还挺厉害啊,看着不声不响的,不但坐过牢,现在还有这么有钱的男人来找她。”
“可不是,也不知道在外面到底做过什么事。人不可貌相啊。”
厉承勋朝镇子里走的步伐骤然停住,回头,冷冷对着那几个嘴碎的人说:
“嘴巴这么贱,日
子很不好过吧?”
几人一愣,又听他声音飘来:
“再敢背后议论她,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司机追了几步上来:“少爷,我陪你进去吧。”
“不用了。你在外面等着。”
司机眼睁睁看着少爷只身进了安平镇,叹了口气。
承勋少爷是来华国打理金家的部分产业。
近年来,拿督身体每况愈下,长公子的重心又在华国,金家的部分产业都交给承勋少爷在打理。
这一次,承勋少爷来华国,打理完,跟长公子汇报了公务后,理应回M国,却又订了飞机票,转道来了近湖市,辗转来了市下面的这个小镇。
他跟着承勋少爷时间不太长,却依稀知道,承勋少爷好像是来看以前的一个秘书。
据说,那女秘书跟了承勋少爷很久,后来还为承勋少爷坐牢了。
出狱后,回了老家。
就是这里。
……
厉承勋的腿虽然好了大半,但走长了,还是会有些隐隐酸痛。
去那家超市的路,比他想象中要长,安平镇的路,长时间没修,有些地方坑坑洼洼,也比他想象中难走。
走了会儿,他的小腿开始酸痛,却还是撑着继续朝前走。
没用拐杖,没用轮椅,更不想让司机搀扶着
自己进来。
他不想让苗优看见还需要被人服侍的自己。
他想让苗优隔了过了这么多年,能看到了一个痊愈了的健康的他。
让她看见,他已经不是个废物,能走能跳能跑,和正常健康男人没什么区别。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苗优老家看她。
她当年已经说过,不想再和他见面了,为他坐牢,也是心甘情愿的。
但他还是忍不住。
每次来华国,他都会压抑住想去找她的冲动。
之前想着她还在坐牢,不敢。
而现在,她出狱了。他才敢去找她。
就在他被太阳晒得有些头晕眼花,双腿也不支的时候,面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