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蔓直接怔住。
顾庭赫也反应过来，他这话有歧义。
张嘴想解释吧，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气氛死寂一样凝住。
最后，还是江蔓先打破僵局。
“幸亏你不是，不然我得烦死！”
“烦我？你才更麻烦好吧！”
顾庭赫忍不住细数，两人认识以来，因为她招惹过来的麻烦，有多少件。
江蔓立刻怼他，“小气鬼，喝凉水！就这么点事儿，你咋这么能惦记呢？我难道没帮你吗？才替你把宋嫣姐演到伤心离开，你就忘记我的功劳啦？”
江蔓嘴皮子比顾庭赫溜，语速又快，又不需要开车分神，一下就占了上风，“中午还喝了我那比京市还好喝的海参汤呢！这都堵不住你的嘴！”
顾庭赫无语了，江蔓总是这样，他说一句，她能还你十句。
偏偏，他又说不过他。
小丫头的牙尖嘴利，他现在正在领教呢！
“真搞不懂宋嫣姐为什么会看上你！”
“扯她干什么？”
“干嘛？心虚啊？”
顾庭赫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心虚。”
“你一个包工头，仗着有几分姿色，获取了宋嫣的欢心，骗人感情骗人金钱，现在躲到桐城来了，人家还……”
“打住！什么跟什么？”
顾庭赫趁着红灯，车子一停就转过身看向她，“江蔓，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和宋嫣什么都没有，她只是我爷爷强行塞给我的结婚对象！”
“哦。”
江蔓摸了摸鼻子，她也有些尴尬。
如果再仔细看的话，她的耳朵还有点红。
其实江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扯回宋嫣了。
甚至还把心里的疑惑给说了出来，怎么在顾庭赫跟前，就总是嘴比脑子快呢？
江蔓压下心头对顾庭赫与宋嫣之间的好奇，以及那微妙的不爽。
顾庭赫抬手，拍了下她的头，“我认真跟你说话呢，你到底在听没有？”
“听到了！”
江蔓瞪他，“你凶什么凶！”
“我……”
“嘀嘀！”
后面，传来车子鸣笛的声音。
两人这才发现，绿灯亮了。
顾庭赫重新启动车子，江蔓只觉得刚刚被他轻轻拍的地方，有些麻麻痒。
与其说是拍，不如说是揉了两下。
她抬手，摸了摸被他揉过的头顶，心口划过一丝异样。
车内，再次陷入寂静。
除了周围车辆错过的声音，以及顾庭赫开手动挡时掰动手刹的声音，静下来的时候，两人的呼吸交错，都隐约能听见。
江蔓下意识，扭头看向窗户。
她按下车窗，任由风打在微微发烫的脸上。
明明不是第一次相处在密闭空间了，怎么今天，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肯定是“秀恩爱后遗症”导致！
黏黏腻腻了两天，现在相处怎么都觉得怪了。
江蔓紧抿着唇，看着不停错落的建筑物，突然，车窗被关上。
她回头，看向顾庭赫。
他面色平静，稳如老狗。
“冷气跑了。”
“……”
江蔓瞥了他一眼，“抠死你算了！”
她嘀咕后，干脆闭眼养神。
既然刚切换回来不自在，那就少相处好了。
顾庭赫看似平静，其实那捏着方向盘的手，力道可不轻。
他快速地瞄了眼江蔓，见她歪着头，闭着眼睛在假寐，也不戳破。
两人各自揣着那尴尬又微妙的小心绪，抵达江海路。
车子刚停下，江蔓就睁开了眼睛。
她还特意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看向顾庭赫，“到啦？”
顾庭赫点点头，心道：装得还挺像！
江蔓解开安全带，刚打开车门准备迈腿下去，拎着包还撑在座椅上的手，就被人拉住，就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要一起回去吗？”
车外，是喧闹的人潮和车鸣。
身后，是他磁性又立体的声音，在半封闭的车内，从后面传来。
江蔓心头，猛地像是被什么给敲击了下。
“不用了，我打车就行。”
她甚至有些虚，不敢回头看他。
把手抽回来，微微扭头又补了句，“我不知道要忙到几点，你要是下班得早，给我打电话到时候再看吧！”
说完，江蔓便将车门打开。
下车，转身关车门时，她偷偷瞄了他一眼。
男人的视线并没在她这边，而是朝左边看着后视镜，将车子缓缓开了出去。
江蔓：“……”
心头那股微妙的感觉，还没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