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尤其是政治场,想要得到一些,就必须舍弃另一些,有舍有得才是道理。
曹延禄与夫人李氏你农我农了半晌,方才离开院子。
前脚刚走出院门,曹延禄那殷勤和善的脸庞变得阴沉。
哪怕是傀儡也有翻身的念头。
“公子!”
曹延禄前走了不过百步,一人神秘兮兮的迎了上来。
曹延禄见到来人谨慎的左右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忙低声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他依旧眺望,并没有看着来人,而是观察情况。
来人是他当前为数不多的亲信叫丘道亨……
他父亲当年给他培植了不少政治遗产,但都给曹延敬打散收编了。身旁可以信任的人,屈指可数,这个丘道亨便是他目前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对象。
丘道亨也刻意压低着声音道:“一切都办妥了,已经安排大娘子与少公子离城了。”
“好好好!”曹延禄一连说了三个好,不住地点头,兴奋地舞动着手臂,派兵支援于阗?
对他可没有半点好处。
但只要挑起沙州曹家与瓜州慕容家的内斗,便有足够理由不出兵,他也能趁势一点点地收回权柄……
至于归顺大虞,曹延禄从未想过,归义军曹家百年基业,焉能毁在自己手上?
何况就算他有心,沙州的大族也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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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鸣沙山。
这十余人护送着一辆特殊的马车在沙漠中徐徐而行。
为首一人三十余岁,叫苗宗正是这伙人的头头,负责护送曹延敬的夫人慕容氏以及她十岁的儿子曹宗寿回瓜州。
历史上曹宗寿是曹氏第七任归义军节度使,亲自领着慕容氏逼死了曹延禄,当上了归义军的节帅,当然现在都是后话。
“苗都,前面就是月牙泉了。”身旁一人提醒说了一句。
沙州、瓜州之间隔着一个大沙漠,沙漠行走,路有千万条,但固定的补水点却只有那么几个。
鸣沙山月牙泉在后世是一个景点,但在古代却是生命之源。
不管怎么绕路,到了最后都会到水源点取水。
苗宗颔首道:“你带着几个兄弟去探探情况,无须入驿站,就在泉边沿打点水就好。”
看着黑影飞驰而去,苗宗看了身后的马车一眼,心里想着此次完成任务,会得到什么奖励。
过了许久,苗宗有些不耐烦,忽然座下战马不安的无故嘶鸣,不安分的左右移动。
苗宗勐力拉着缰绳,轻抚着颈脖,将坐骑安抚下来,正觉得奇怪,余光竟发现有几个黑影竟趁着夜色摸到了近处,登时汗毛倒竖,正想大声呼喊,耳中却听到了“嗖嗖嗖”的箭失破空的声音。
苗宗还没反应过来,胸口一阵剧痛,摔下了马背。
苗宗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小命要交代在这里了。
耳中听得周边传来的惊呼哀嚎,苗宗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一摸胸口,却是一根细长的弩箭,惊恐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是连环弩?
大虞武德司!
弩是管制兵器,禁止私人拥有。
他们归义军也有弩,但那种弩是沙场使用的,笨重不够灵活,但威力奇大,真要一击必中,莫说自己现在没有穿甲,就算穿了甲也得命丧当场。
还有一种灵巧的手弩,用于短距离交锋,威力远不及军用弩,却胜在灵活轻便。
这种手弩结构精巧造价极高又不实用,唯有大虞武德司大量装备,在特殊的环境下拥有奇效。
苗宗想要起身,但胸口的弩伤让他呼吸都带着绞痛难以使劲,这刚起身,又有两支细弩失将他射倒……
还没等苗宗有所反应,矫捷的黑影已经到了近处,黑色的短刃将他的喉咙开了一道口子。
慕容氏在马车上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手捂着他的嘴巴,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抖,她不敢看外边的情况,只是听到一连串嗖嗖的声音,夹杂着惊呼惨叫声,然后就恢复了寂静。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呛鼻子的血腥味。
万籁无声。
突然马车动了。
慕容氏沉默了半晌,说道:“壮士这是要带妾身去哪?只要壮士能将我儿送回瓜州,我愿为人质,为壮士换取千金。”
车外没有理会诱惑之言,只是言简意赅地传来两字“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