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李靖要杀了殷十娘。
如果不是杨戬及时赶到，或许，殷十娘已经死了。
但是现在，当杨戬要杀李靖时，挡在李靖身前，保护李靖的人，竟然是殷十娘。
“你……刚才他要杀你。”
这一刻的杨戬，很是无语，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能杀靖哥哥，他若是死了，全城的百姓都会死。”
殷十娘开口了，再替李靖求情。
“可是，不杀李靖，你儿子就会死。”
杨戬越发觉得，这件事好复杂。
在他的认知中，其实事情很简单，非黑即白。
母亲是好的，玉帝是坏的。
就这么简单。
但直到这一刻，李靖一家人算是给杨戬上了一课。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简单，从来都不是简单的非黑即白。
或许，还有更加复杂的事情存在。
“他不能杀哪吒，你也不能杀他。”
殷十娘一步不退，就是不让杨戬杀李靖。
事情到这里，就已经不是杨戬能解决的了。
他看向妹妹杨婵。
或许杨婵是女孩子，心思细腻，能够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但是，当杨戬看向杨婵时，杨婵的眼神之中，也满是茫然。
解决？
她怎么解决？
她也没有任何的解决办法啊。
李靖一家的事情，实在是太复杂了。
而在杨戬收手的那一刻，李靖忽然出手了。
他手中长鞭，狠狠的砸在了哪吒的泥身塑像之上。
嘭！
哪吒的泥身塑像，在这一刻破碎。
啊！
殷十娘、杨戬、杨婵，都是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了李靖。
谁也没有想到，在殷十娘挺身而出保护李靖的情况下，李靖依旧会出手，去打破哪吒的泥身塑像。
连一丝一毫，给哪吒复生的机会都没有。
“为什么？”
殷十娘要疯了。
她疯狂的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来，试图重新复原。
但是，已经被打破的泥身塑像，又如何能够做到复原啊。
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
“杀了我吧，我把哪吒的泥身塑像打破了，他再也不可能复生了，我李靖愿意为他买命，你们就杀了我吧。”
李靖将手中长鞭，丢在了地上。
他摊开双手，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杨戬一步一步走上前，他的利斧已经架在了李靖的脖子上。
“为什么？”
杨戬至今不懂，李靖到底为什么要杀了哪吒啊。
哪吒到底做错了什么，能够让李靖对他，恨到了这个程度。
恨到，哪吒都已经死了，还不愿意放过他的泥身塑像。
“没有答案，你们杀了我就行。”
李靖的心里，有太多的苦。
但是，这一刻，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哪吒不会复生了，四海龙王也不会来水淹陈塘关了。
陈塘关所有的百姓，都能安心活下来了。
现在，他李靖也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他是该死了。
“李靖，你若是过不了这一关，我还看不起你。”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
众人听到那声音，都是一愣。
咦！
这不是牧寒的声音吗？
然后，在众人的期盼下，牧寒走了进来。
牧寒看着李靖，李靖也看着牧寒。
此时的李靖，不知为何，突然就放下了。
明明刚才还对牧寒恨之入骨，这一刻，竟然毫无恨意了。
啪嗒！
出乎众人预料，李靖跪在了牧寒面前。
“圣人，我忽然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了。”
牧寒点点头，这李靖还算是可以，有点灵性。
在最后一刻，竟然能够想清楚。
“说说看，你都想通了什么？”
“我与哪吒，是父子，也是仇人。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和他就注定了水火不容。”
“我们父子俩，是该有此一劫。”
“他割骨还父，我打破泥身塑像。”
“最后，这黄泉路上，我李靖愿意陪着儿子一起走，该有的劫数，就先冲我李靖来。”
牧寒点点头，看来，李靖确实是想通了。
“前面都不错，但最后错了。”
“最后错了？”
李靖认真思考，却没有明白，哪个地方说错了。
“你与哪吒都是应劫而生，你们不该死，也不会死。”
牧寒看向杨婵：“杨婵，你心怀慈悲，还不催动宝莲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