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一森当然知道她是谁,只是他不想理她,冷眼看着项琴,惜字如金的吐了两个字:“有事?”
项琴自动过滤他的冷淡态度,“呵呵,我婆婆想来看看小婶婶,刚在店里等了很久,也没有见到小婶婶,小叔,小婶婶是不是在家?要不,你搭着我们一起去你家看看小婶婶?毕竟我婆婆这个养母千里迢迢的来城里看她,总不好不见是吧?”
“你确定?”
项一森没有理项琴,而是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李菊花,周身被一股冰寒之意笼罩。
面对一个小辈凌厉的注视,李菊花竟然在明晃晃的大白天,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冷汗涔涔的摇头:“我并非非要见她,我,我过来只是来告诉她一声,我家老头子住院了,这几天醒过来,有点想见见她。若她有时间就去医院看看他,毕竟当年若没有我家老头捡她回来,说不定她早已没命活到现在。”
项一森冷眼瞥向项琴,嘲讽一笑:“还有事?”
项琴老脸一红,内心羞愤不已,她不敢怪项一森,只能怨李菊花不知好歹,她已经帮她搭好桥了,没想到这老婆子临时改口。现在搞得她里外不是人。
“没,没事了,事情我们已经通知,小婶婶去不去看望养父,全凭她的良心。”
项一森嗤笑一声,并没有当面答应她去还是不去。
在他面前项琴一刻也不想呆,拽着李菊花就走。
这时,李梅从店里冲出来,捉住项琴的手,厉声道:“嗐,你这条裙子还没有付款呢!你要么将裙子脱下来,要么去里面付了款再走。”
项琴这会儿脸更烫了,路过的路人和店里其他顾客都注意到了她这边的动静。
她偷偷瞄了一眼项一森,对方好整以暇的伫立在摩托车旁边,似笑非笑的看她丢脸。
面对众人蔑视或质疑的目光,项琴有点羞恼成怒,她甩开李梅的手,指责道:“放手,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提醒一下就行,我会不付钱吗?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刚才只不过是和你们老板说话一时忘记了,用得着你大呼小叫的。”
李梅被人质问也有点恼,“到底谁声音大,既然你不逃单,那就赶紧的进去付钱,别以为你声音大就你有理,买东西付钱到哪都是这个道理。”
项琴被众人轻蔑的目光注视,她是万般不愿再进店,只问了李梅这条裙子多少钱,掏钱付了款,和李菊花落荒而逃。
李梅对着她们的背影啐了一口,转身招呼顾客们进了店。
项一森进了西饼屋,接过俞晴手里的收银工作,轻声问道:“你怎么看?”
“按道理就算是乡里乡亲的也应该去看望一下,但是被她们婆媳这样道德绑架,就算去了我心里也有点不舒服。”
“那就不去?”
“去吧,看望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于情于理李菊花说的对,要不是当年米柱一时心善捡了我回来,说不定那个冬天我就冻死在路边了。”
俞晴叹了口气,若是不去,自己心里总惦记这个事,去看望一下,能让自己心安理得,何乐而不为呢。
心动就行动。
趁着回家吃饭这个空档,俞晴建议先去医院看望米柱,完了再回家吃中饭并午休。
下午是一天中闷热的时候,俞晴一般不想出门,睡完午觉醒来,在家里休息或进工作室打包发货,太阳落山后在院子里喂喂鸡,摘摘菜,一天差不多就是这样过去了。
项一森和俞晴提着营养品来到医院,一路打听到了米柱住院的病房区,老远就听到哭嚎声。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医院怎么会有这么吵闹的时候,俞晴要不是确认自己进的是医院,凭这悲恸的哭声她还以为进的是殡仪馆。
“去看看。”
项一森注意着病房的房号,免得错过了米柱的病房。
俞晴捅了一下项一森:“我怎么听着这声音有点耳熟,像是李菊花的声音。”
项一森心中一惊,两人相视一眼,快步朝被人围观的病房走去。
病房内,李菊花抱着病床上的米柱死活不肯松手。
旁边站了几位医生和卫生员,还有两位穿着印有医院标记衣服的男人。
米前进一脸沉痛的坐在一旁,似乎他也拿李菊花无法。
俞晴从围观的病友和家属的议论声中,对事情的经过有了大致的了解。
也就是说,上午米柱的病房里没有家属陪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米柱从床上倒栽下地,头先着地,再加他偏瘫整个身子使不上力,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颈部,又长久没人发现。
等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饶是后来医生全力急救,也是回天乏术,没能将人救过来。
而跟他们前后脚回来的李菊花得知这一噩耗,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只是出去一趟,再回来就跟老伴天人永隔。
悲痛不已的她将这一切错,怪罪在医院方面。
她认为这一切都是医院没有尽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