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菊花听说有亲家母照顾,心里很不服气,自己家的孙子凭什么让个外人来照顾?
心中有点不得劲,但又不好表露出来。
一直憋着这股气扛起锄头去了地里上工,今年她们十八里米家村的黄豆种得早,黄豆苗已经长出一指高,但是地里的杂草长得比黄豆苗还高。
这两天队里正组织村民将黄豆地里、花生地里的草薅一遍。
与米家村这边地里隔着一条小水沟的对面坡上,就是蒙家村生产队的地,也是种了黄豆。还有不少种了红薯。
庄稼长起来了,同样杂草比庄稼还长得猛,蒙家生产队也在组织人手薅地里的草。
于小玲就在其中,她瞧见了李菊花,可以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于小玲怪罪米家没事捡个扫把星,克死了她儿子。
李菊花心里则一直记着上次这群蒙家村的人砸家之仇。虽然后来队人带着米柱上门讨要了说法,赔了一些损失,但是砸家之仇就此结下了。
“哎哟!有的人哪,不知哪根脑筋搭错,从外面捡回个扫把星,费心费力的养大,结果现在出去了回都不回来,怕是忘不了这对老贱人的虐待吧。”
于小玲一脸的幸灾乐祸,遇到仇人不说点什么难听的话,她心里憋得慌。
同村同族的一位妇人配合着她,“谁说不是呢,你说没事闲得慌,捡个扫把星回来克自家不说,还要连累我们这些无辜,害得我那侄子也跟着命丧陵江河里。”
于小玲被最后一句刺激的面容狰狞,恨不能跑去米家再砸一次。
李菊花听了这话,心口憋着的那股火‘腾’地一下就点燃了。
她将锄头一扔,拍着腿对着对面山坡就开骂:“拐塌你两个贱人,嘴巴怎么那么臭,臭气熏天把你家祖宗十八代都熏得棺材板都盖不住,你儿子死在陵江河那是你儿子福薄命该如此,他的命就该死在这条路上,还把责任强加在别人身上,你们蒙家村的要点脸不?”
两人的对骂让两个村子一同薅草的村民微微皱起了眉头,两个人嘴里说来的话都难听。
命该如此戳中了于小玲的肺管子,这几个月夜夜难眠,都是因为儿子的意外离世。
如今罪魁祸首还敢说这样的话,她“嗷”的一声怒吼,就从对面山坡上冲了下来,一个跨步跨过了水沟,直冲黄豆地里的李菊花而去。
李菊花一发现对方发疯般的冲过来,就胆怯的想躲,可不等她跑出几步,如炮弹一般冲过来的于小玲就将她扑倒了。
还好黄豆地里土地松软,要不然李菊花直接会扑成半身不遂。
“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胡说八道。”于小玲狠狠甩了两巴掌,又薅头发,“我儿子福薄,你儿子也不逞多让,你儿子能好到哪去,为了荣华富贵都敢抛妻弃子的玩意,也敢在老娘面前叫嚣!我今天就要揍得连你爹娘都不认识。”
米卫国刚安排好背面山坡红薯地里薅草的活,刚翻过山坳就看到黄豆地里围了一大群人。
“都干什么呢,活不做围在这里想干什么?”
一声怒吼吓退很多人,人群一散开,看到地上两个扭打在一起的妇人,差点没气得他吐血。
“你们是死人啊!还不赶紧将她们两人给我拉开,这块地里的黄豆不想要了是吧!”
在地里拨打滚动的两人,让身下的一片黄豆苗遭了秧。根茎断得不能再断,想救都救不活的那种。
米家村的村民,听了米卫国的话,这才大胆地一边两人拽住她们将人拉开。
两人头发衣服凌乱,脸颊多处红肿受伤,看得围观的村民倒吸一口冷气,太惨了!
这得多大的仇恨啊!
至于吗?
于小玲拭了一下疼痛的嘴角,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指着李菊花这时还不忘放狠话。
“李缺德鬼,你给老娘记住了,下次最好别让我遇见你,要不然,见一次老娘就揍你一次!”
李菊花不服输地往地呸了一口,“呸!你以为老娘是吓大的?你有本事就放马过来,老娘缩下脖子就不是人!”
“够了!”
一声爆呵,把周围所有人吓了一跳。
米卫国怒瞪两人,眼底闪过厌恶。
他指了指身边的村民,“大狗,你去将他们蒙家生产队的队长请来。”
“好,队长你等着。”大狗将手中的锄头交到另一村民手中,像猴似的窜了出去。
“你们四个人将她们两个押到下面路上去,别等会一发疯又将我们的黄豆苗糟蹋了。”
米卫国让人将人押走,又将其他围观的村民训斥一顿,让他们赶紧干活,这片地里的草长起来可不等人。
俞晴知道现在农村正是农忙的时候,所以她估算了时间,几辆车驶进村子里时,大概是中午村民下工的时候。
米卫国上午生了一肚子的气,刚处理好李菊花和于小玲斗殴的事情,远远的就听见了汽车的汽笛声。
他从家里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