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叶二的模样一下就给身边人吓够呛。
本就站在床边的阆郎中顾不上其他,当即就冲过去,一把按住叶二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
郎中恨铁不成钢似的盯着叶二,无奈道,“大人若是不想活了,大可继续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
其他人一听纷纷紧张起来,别说是郎中不让叶二起身,这会儿叶二的亲信也靠近床边,大有一旦他们大人还继续不听郎中的话,他们一定会以下犯上,冒着被责罚的风险也要按住他们大人。
好在叶二也意识到自己触碰到了身体的极限,所以哪怕再着急想见那人,也不得不乖乖的躺在床上。
叶二身边的亲信知道他们大人为何这般着急,不过他身为局外人,听的清楚些。
管家传的话,叶府侧门外的女子,分明是用‘奴婢’来自称。
所以那女子不可能是他们大人心中所想的那人,毕竟那人再怎么说都是安乐侯府的郡主,哪怕她现在来依旧是有事来求他们大人,也不会说自称‘奴婢’。
但是他们大人估计是太过在乎那人,一听到是方才见过面的姑娘,一下就想到了肖郡主,连管家的话都没怎么仔细听,所以误会。
见他们大人这会儿稳了情绪,他心里叹息一声,随即压低声音,提示他们大人道,“大人,府外的姑娘自称为奴婢,她或许不是大人您所想的那人。”
叶二愣了愣,若有所思的看向管家,回过神来才意识到不对劲。
猜出来是怎么回事后,叶二忍不住在心里自嘲一笑。
也是啊,她那样的一个贵女,生下来就被封为郡主,这辈子也不可能用‘奴婢’来自称。
最重要的是,叶府恐怕是她这一辈子最不愿意踏足的地方,她又怎么可能会亲自到这来。
想通的叶二眼底不可察觉的露出些许悲伤,不过很快便收起了情绪,看向管家,“那姑娘身边还有一个老者?拿着药箱?”
管家微微颔首,“启禀大人,小厮就是这么跟属下说的。”
叶二沉吟片刻,“带他们进来。”
“是。”
管家行了礼便转身离开。
在叶二身边的郎中叹息一声,“大人思虑过重又有内伤,身子本就不好养回来,今日还被磕的这么严重,若是这两日不好好养着,大人的身子很难恢复成正常男子那般。”
叶二却是轻笑了声,微微摇头没有说话。
只是他的笑好似包含了千言万语,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又觉得他这笑里的情绪甚是复杂。
只有叶二自己清楚,从小到大,他这具身体就被那对母子当成了试毒试药的试验品,千疮百孔的身体,他早就不奢望能恢复成正常人。
只要不死,身体上的难受他都能熬。
管家出去后没多久便领着青芽和一个老者进来,看清屋子里的情况,青芽眉头皱了皱。
屋子这般沉重,床边还有明显的血迹,站在屋子里的这些人里,那个白胡子的一看就是郎中,看来这个叶大人伤的很重。
怪不得她们郡主这般着急让府医过来瞧一瞧。
进屋后青芽也就偷摸打量了几眼,走到距离床边不远的地方,她便停了下来,给叶二行了礼,表明了身份。
叶二知道她是肖琴身边伺候的婢女,就算她没有主动解释,他都清楚。
在青芽说完之后,他只是扫了一眼便让她免礼,随即看向她带来的老者,“这位是?”
“回禀叶大人,这是我们安乐侯府的府医,我们郡主说叶大人为了救她而受了伤,回府后郡主始终放心不下便亲自去找府医,恳请他过来看看叶大人您的情况。”
在青芽说完之后,府医先是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郎中,同为医者,他一进门自然就能看出站在离叶大人不远处的人也是个郎中。
医者之间也有忌讳,一般都不希望有人跟自己抢患者。
于是他主动解释道,“我们郡主并不知道叶大人请了郎中,所以才让在下过来瞧一瞧,还希望...”
还不等府医的话说完,叶府请的郎中便丝毫不在乎似的摆摆手,“医者父母心,在下也希望叶大人的身体能早些恢复,自是不会这般小心眼,所以阁下不必解释这些。”
府医点了点头,这才看向叶二,“在下回去还得跟郡主复命,不知叶大人可否让在下瞧瞧?”
叶二嘴角勾起一抹笑,随即伸出手,“请。”
这府医是肖琴亲自请来的,他自然不会拒绝。
青芽挑了挑眉,她也没想到这个叶大人竟然这么好说话。
府医一点也不墨迹的给叶二把脉,得出的结论跟叶府请来的郎中相差无几,叶二的身体因常年试毒试药,伤了内里。
这样的情况想要调理好一点都不容易。
而且也因为这样的底子,叶二在磕到碰到之后,伤情也会比正常人要严重。
让青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