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在紧盯着安雪棠的动作,她给凤鸣打了强心针,接下来就是揪心的等待过程。
虽然只是几分钟,可这几分钟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安雪棠目光一直看着凤鸣,屋子里的人都没出声,诡异的寂静在持续了约莫三分钟后,凤鸣终于有了动静。
他难受的闷哼了一声,所有人几乎在那一瞬间屏住呼吸,皆是愣愣的看着他。
安雪棠强忍着心里的慌乱,她俯身过去,几乎快要趴在凤鸣身上,颤抖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兄长?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凤鸣脑海里迷迷糊糊,他只知道自己又一次病发了,而且倒下之前他已经发现自己手腕上的黑光几乎快要彻底消失。
可他现在好像又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越发强劲,耳边好像还听见了他家阿棠痛苦的声音。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迫切的想要睁开双眼,看看到底是不是他家阿棠,可渐渐的,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他的阿棠也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不知道这样持续了多久,他又一次彻底失去了知觉。
安雪棠还以为他会醒过来,她明明都看到他的手,他的眼珠转动了,可最终他又彻底昏迷了过去,吓得她脸色越发苍白。
好在,虽然这次他又一次没了知觉,可心跳之前没有先前那般微弱,看样子只是陷入了昏迷。
安雪棠重新给他检查过后,收起银针时,她双腿发软,差点倒了下来。
幸好墨云景一直在她身后,在她即将倒下去时,及时扶住了她。
“糖糖?”
这一瞬间听到墨云景的声音,安雪棠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安抚了一下。
好在,兄长目前没什么性命之危,不至于像方才那般把她吓得半死。
自己缓了缓,等缓过来一点后,安雪棠推开墨云景,她看向康儿,“去准备热水给兄长擦一擦。”
凤鸣的嘴角还有血迹。
康儿应了声就匆匆离开,这时安雪棠看向寿儿和宁儿,“继续去提取我要的东西。”
寿儿和宁儿知道安雪棠说的是什么,方才给凤鸣用的那半成品是她们王妃从动物的身上提取出来的。
先前她们一直不知道王妃为何眼提取这般奇怪的东西,在眼睁睁看着她们谷主因为这瓶奇怪的东西救回性命,她们就能知道这东西有多重要。
寿儿和宁儿两人赶紧应了声,然后就匆匆去了另一处院落,并吩咐厨房给她们送来大量家畜。
她们不知道凤鸣的性命会不会再次陷入危险,所以这种能救命的东西一定要越多越好。
此刻,墨云景深邃的黑眸不知隐含着什么情绪,他深深看了眼凤鸣,随即用力搂着安雪棠到一旁,让她坐在椅子上。
安雪棠缓过来后,她看向墨云景,“兄长可有告诉你什么?”
墨云景微微颔首,“说了些关于他的身世,还有他的前世。”
提及前世,安雪棠并没有震惊,自从凤鸣找到她之后,她在梦里就隐隐知道了,而且一个人是没有道理无理由的对一个人好。
她一直都知道她的兄长有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来历。
也不知道为何,现在听墨云景提及这事,她突然将这一切都联系起来,她猛然看向墨云景,“兄长的身体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与他一直拥有的记忆有关是不是?”
事到如今,墨云景没有必要瞒着安雪棠,他靠近安雪棠,蹲在她跟前,牵住她略微颤抖的冰凉小手,缓缓将凤鸣跟他所说的一切跟她解释。
安雪棠接受能力还不错,她几乎没用多少时间就接受了她们之间的所有前尘过往。
只是在了解了凤鸣为她所做的一切时,她竟不知作何反应。
她安雪棠到底何德何能?为何能得到凤鸣这般不顾一切的宠爱?
可她好像什么也不能为凤鸣做。
想到这,安雪棠无奈的苦笑一声,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医术不能说天下第一,可至少也算是非常精湛的,可如今却连自己的兄长到底患了什么病都不能查出来。
这样的结果让她心里升起无法缓解的无力感。
她很是想,若不是因为她,凤鸣这一生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诅咒?
若不是因为她,凤鸣这一生会不会就能像个普通人一般,出生就有父母疼爱,没有变成孤儿,不必背负煞星的罪名,更不必承受身体上的痛苦,如今也不至于这般年轻就倒下,性命难保。
她到底何德何能,凤鸣竟为了她做了这么多事,他能告诉墨云景的事情就这些,可那些说不出口,在他看来或许是不值一提的事情呢?
这么些年默默在做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呢,可她如今对他的病却无可奈何。
想到这,她就觉得自己真的好无能。
墨云景看着她陷入痛苦的神色,这会儿用力握紧她的小手,就好像想通过手心给她传递些安慰。
“糖糖,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既然他这般选择,那就说明你值得他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