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点钟,宋淑芬准时下班。
一出门,宋淑芬就看到了陆野。
“看啥呢,老大,咋不进屋等着呢。”宋淑芬招呼陆野一声。
“我在这看看,这边好像又新开了几家饭馆。”陆野随口回了一句。
陆野帮宋淑芬拎着布兜子,两人顺着来时的路往家走。
晚上8点,天已经黑透了,大街上虽然也有路灯,但是也是隔着好几个才会亮一盏,还没有那几家商店的门头招牌亮。
走了大约十多分钟,陆野和老妈拐弯,步进了小道。
这里没有路灯,还是一路的大上坡,左面是矿办的工人洗澡堂子的背面,右面是面包厂的红砖围墙,一到晚上,只能凭借月光或者自带手电照明。
那个时候的手电筒,还是那种需要装四节大号电池的,很耗费电,用不几次,就要换新电池。
宋淑芬平时不舍用,一直都是摸黑走。
穿过这段路,就是最危险的那段路,每次走到这里,陆野都不自觉的提高警惕,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
就算是迎面走来的路人,陆野都会加以戒备。
如果周围静悄悄,陆野反而更安心,因为在某种程度上讲,静也代表着安全。
一手拎着布口袋,一手挽着宋淑芬的胳膊,借着月光,往上走。
才有走过红砖墙,右侧就是岩石山,原本花白的岩石,在月光下,反照出骨灰般的颜色。
岩石山下种了一片的丁香树,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就会开花,离着老远就能闻到那个独特的花香味,能持续到6月份。
其实陆野很不喜欢这个花香味道。
母子两,一路沿着上坡往上走,还没走多远,前面的丁香树影下,就站起来一个人。
陆野视力很好,看得清楚,从那人的体型上,能分辨出那是个男人,看不清楚面孔,陆野本能的提高了警惕。
那人是从丁香树那里,直接起身开始从上坡往下走,虽然和陆野母子两人还有一段距离,而且这人是在另一侧往下走。
可陆野还是不放心,大晚上的蹲在丁香树下,能干啥?
拉屎不用擦屁股起身就走?尿尿,男人都是站着尿!
陆野挽着宋淑芬的手,收了回来,左手攥着布袋口,右手从后面,摸进后腰。
动作幅度很轻,表面上不动声色,连旁边的宋淑芬都没有察觉。
这边母子两人靠近左侧往上走,那边,那人靠近右侧往下走。
十几步的距离,很快就交会了。
道路挺宽的,各走各的,中间起码还能空出两三米的距离。
突然!
那人在才错过去的时候,转身向着陆野母子,直接冲了过来。
右手中一把折叠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别动,再动攮死你们!”
这人手中折叠刀泛着寒光,直奔宋淑芬脖颈。
早有防备的陆野可没听清楚这人说的啥,在这人向这边冲的时候,陆野右手本能的一把抓出螺丝刀。
看见这人手中的刀子,陆野一点都没有犹豫。
左手抓着布袋,率先朝着对方脸上,猛的一抡。
天黑,那人看不清陆野手里拿到是啥,只感觉有用东西朝着自己脸上飞来。
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右手抬起护住头上,迎接冲击。
“啊!”
直到这时,宋淑芬这才反应过来,发出了一声尖叫。
人被吓的僵在当场。
陆野这一抡之后,可没停留,右手攥着十字花螺丝刀,迎着对方肚子上,就捅了过去。
惯性太大,也不知道这一下子扎在对方哪里,一击得手后,陆野果断后退。
右手攥着螺丝刀,时刻戒备着。
这一套动作连贯无比,从出手,到后退,前后都没用上两秒钟。
陆野的动作能这么流畅,完全得益于他前世的牢狱生活。
才进去的时候,新犯人被老犯人欺负,陆野自然也不能例外,经常挨打。
而陆野和其他的犯人还不太一样,他是经济犯,罪名里挪用公款,行贿、偷税漏税的全都有。
属于那种,别人眼中的肥羊。
在犯人圈里,外面混过的,一般都牛逼哄哄的,装大哥拉帮结派,专门欺负人,其实出了监狱,可能混的都不如要饭的,可是在‘里面’这个特殊的地方,他们有时候反而过的更好。
这帮所谓的大哥,经常操练陆野,就是想从陆野身上榨出点钱财,可是陆野也是替罪羔羊,外面的人恨不得他早点死,那会给他送钱。
在一次次的操练中,陆野爆发了,不管对方有多少人,也不管对方会不会打死自己,陆野开始奋力反抗,在一次次的实战中,练出了胆量和身手。
最狠的一次,陆野将自己的牙刷头掰断以后,直接当做武器,疯狂的乱捅,扎伤了不少人,
而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