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也舍不得儿子到手的江山。
见她这幅患得患失的模样,冯一博柔声道:
“先别想这些了,等真有了再做商议也不晚。”
对啊!
自己还没有呢!
元春这才反应过来,揉了揉眉心,叹道:
“今日事情太多,是我的心有些乱了。”
其实,不只是今天。
从接到那封奏疏开始,元春就没睡几个好觉。
接连的失眠,会让人心力交瘁。
她明显感觉到,这几天脑子都不转了。
现在和冯一博再续前缘,整个人才放松了下来。
若非强撑着,她现在倒头就能睡着。
冯一博见她如此,朝上去帮她揉了揉太阳穴,柔声道:
“我知道的,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可这一次涉及国家大计,又牵扯无数百姓生计,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置身事外!”
这里就他和元春两个人,自然不会提到景顺帝的事。
如果这事只涉及刺杀景顺帝,他可能理都懒得理。
但涉及新政,又涉及国难财。
哪怕是贾府,冯一博也不会留太多情面?
“其实道理我都懂,只是涉及荣府,我也没法置身事外……”
元春当初进宫,多少也是为了家族。
后来更是为了家族,牺牲自己的幸福。
一个家族的兴衰都落在女子的身上,那这个家族怕也没什么延续的价值。
所以,冯一博能理解她的想法,但显然并不认同。
当然,他也不会当面反驳,而是继续温柔攻势。
“说起来,我做这些是为了大魏江山,也是为了你们母子。”
都是自己家的江山,自然要顾着。
一提这个,元春就使劲点头,还扑倒他怀里,歉意的道:
“冯郎,你别说了,我本就该相信你的!”
随后,冯一博又抱着她软声安慰了几句。
两人各自收拾整齐,又相互检查了两遍。
又开了会儿窗,散了散味道。
冯一博这才在元春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微笑着告辞离开。
第二天,元春又召见了内阁四人,一脸愁苦的应下了处置意见。
四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这是冯一博劝告的结果。
接下来,自然是大魏官场的剧烈震动。
当日在朝会上的,都是在京任职和回京奔丧的官员。
也就是说,还有很多因种种缘故不在都中,却也牵扯其中的官员。
奏疏上罗列的极为明确,参与到山东之事的官员,全都加在一起,共有一百五十五人之多!
去掉山东本地,因为牵扯到景顺帝被刺桉,已经治罪的三十六人。
剩下的,也有百多人要倒霉了!
一下去职这么多人,即使有半数都是虚职,也让大魏朝堂给人为之一空的感觉。
但,这对大魏来说并非坏事。
空出的来虚职,可以节省朝廷大量经费。
空出来的实职,更是有无数人等着补缺。
所以看似震动不小,却也没造成什么实质影响。
毕竟,大魏传承到宣治帝已经四代。
统治已经根深蒂固,不是想造反就能造起来的。
何况,这些家族又不是只有一支。
就像荣府被抄,宁府受到的影响就很小。
总之,各处很快就开始了抄家和交接。
另一边,王子腾即将抵京的消息传了回来。
薛蟠、薛蝌去码头接人,冯一博则在城外十里亭等候。
一行人一到,冯一博就迎了上去,朝王子腾拱手道:
“舅舅,别来无恙乎?”
王子腾连忙下马,还礼道:
“拜见侯爷!”
他一路匆匆,却也听闻冯一博如今权势无匹。
传旨的内侍,也透漏了消息。
是冯一博当堂举荐,才有启复他的这件事。
“可不敢!舅舅不要和我玩笑!”
冯一博忙避开他的礼,还笑道:
“我曾说过,舅舅一定会再回来的。”
王子腾一听,心中有些不屑。
他以为这是冯一博在点他,告诉他别忘了怎么回来的。
对于这样的稚嫩手段,他实在很难看得上。
只觉得这个外甥女婿虽然封了侯,却终究是幸进。
当然,以他的城府,自然不会显露半分。
他依旧捧着对方,谦逊有礼的道:
“幸得侯爷举荐,方又有了为陛下效力军前的机会……”
“舅舅!”
冯一博一脸的无奈,上前扶着王子腾,又道:
“舅舅如此,可真折煞我了!难道舅舅这是和我见外不成?”
王子腾心中更加不屑,觉得自己捧着对方有了效果。
可没想到,冯一博却又道:
“咱们都是自家人,从舅舅离开都中的那一刻,我就在等待这样的机会,如今不过恰逢其会罢了。”
说着,他又苦笑着道:
“舅舅若是因此见外,再管我叫什么侯爷,莫不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