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可现在交给开国一脉,那倭国的赔款不就彻底落空了?
然而,正如蒋子宁所言。
新贵大多和忠顺亲王有所牵连,眼下肯定得不到太后的信任。
正是因此,他才急中生智,举荐这个救驾有功,因而太后最为信任的人。
而冯一博不仅是太后最为信任的人,又是倭国议和的参与者。
至少也会保证,赔款这笔庞大的利益不会全部旁落。
即使他可能会占去部分,甚至大半。
那也总比开国一脉去了之后,他们点滴都无的好吧?
此时元春闻言,顿时就急了。
也不等冯一博说话,就立刻回应道:
“楚国侯虽功勋卓着,但却并未去过九边,一时恐也难以接手,诸公可还有别的适合人选吗?”
她自然不可能让冯一博远赴辽东,那样很多事就无法沟通了。
即使是一点可能也不行。
所以元春压根没给任何人反驳的机会,拒绝的干脆利落。
百官闻言,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白家锦也只能暗叹一声,明白此事定然行不通了。
当即,他一咬牙,又道:
“庆国公老成持重,可担此大任!”
在世的国公,庆国公算是硕果仅存。
说是大魏的定海神针也不为过。
然而……
都不用开国一脉再派人出来,蒋子宁就失笑道:
“庆国公若是能去自然最好不过,可他老人家已经多年不问政事,在家颐养天年,再说,他老人家的身体,哪还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庆国公早在天泰帝时期,就已经功成身退,回家享清福去了。
除了偶尔和各家老人走动一二,就整日阖门自守,不预政事。
新贵这边的事,他更是不闻不问,几乎从没参与过两边争锋。
此时白家锦提起他,显然代表新贵已经山穷水尽。
眼见两边在朝堂上你来我往,争得不亦乐乎。
元春无奈的摆了摆手,侍班官员立刻道:
“肃静!”
开国一脉和新贵的人,都忿忿的各自闭嘴。
白家锦也连忙借坡下驴,回了队列之中。
元春这时微微侧身,看向前排道:
“诸位阁老和楚国侯怎么看?”
这些日子,她向来毫不掩饰对冯一博的信任。
这样反而更显两人正大光明。
就连平时本该问政内阁的时候,她也必然要带上一句楚国侯。
朝中百官对此,从最开始的惊诧莫名,到现在已经习惯。
毕竟,“小阁老”的雅称,不就是这么来的?
内阁几人自然明白,元春问的其实就是冯一博。
所以他们一个个老神在在,谁也不动。
这时,冯一博不紧不慢的上前一拜,朗声道:
“回陛下和太后,依臣建议,不如让前九省都检点王子腾王大人巡边,足以安定九边军民之心。”
新贵们闻言,顿时如丧考妣。
他们都知道冯一博出声,元春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更何况,王子腾这个人选确实也算稳妥。
除非,他们把景顺帝拿出来卖惨。
可问题是,王子腾去职的事并没具体缘由。
在不知内情的外人看来,也只是景顺帝在打压开国一脉。
最后景顺帝还看在元春的面上,并没对王子腾逼迫太过。
因为,王子腾并未治罪,而是告老还乡的。
开国一脉这边一听,除了牛继宗之外,全都大喜过望。
他们怎么没想到王子腾呢?
相比牛家镇守九边已经隔了一代帝王,王子腾可才卸任没多久。
最重要的就是,王子腾是元春的亲舅舅!
由他接手不仅稳妥,必然还能得到太后的支持!
看似恍然,实则就是灯下黑。
因为他们太急于重新划分利益。
失势的王家,早就被开国一脉抛在脑后了。
他们刚要附和,却听冯一博又道:
“但太后和陛下,最好还是定下巡边的期限,并观其经略的成果,以避免前车之鉴。”
言外之意,还是要给王子腾加点约束。
干得好,那就继续干。
干得不好,也留了换人的口子。
此前王子腾经略九边的时候,算是功过参半。
毕竟还是做出了些成绩的。
景顺帝又只让他告老,并没撕破脸皮。
因此冯一博也不好直接说他的错处,只含湖的提了一句“前车之鉴”。
懂得都懂。
如果为了稳定局势,用他倒是没问题。
但冯一博此时举荐他,其实是冒着风险的。
然而边地太过重要,朝中又确实没几个人能担此大任。
冯一博必须想办法弄个自己人过去,好配合给倭国施压,以保证议和条款的顺利执行。
而王子腾此前的任人唯亲,正是冯一博想要的。
再加上,此前卡经略辽东之时的战略又极有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