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不好吗?”
他将刘正和杨明新都视作至交。
上一次,甄应嘉的事,他纠结再三,还是没求到杨明新头上。
就是因为冯一博不想他们的友情掺入半点杂质。
而今天,这个老家伙竟然利用刘正将他骗过来。
冯一博此时已经有些生气了。
没有人不喜欢君子,而刘正就是这样的君子。
他对刘正的为人十分推崇,也十分信任。
没曾想,这样的好品格却被这个老东西给污了。
刘正听出他语气不善,顿时更加惭愧。
“一博,我也想为国家做些事,有时候……”
“你一次我一次,咱们也算扯平了。”
以张松越的城府,自然能听出冯一博的恼怒。
他再一次打断刘正,笑着对冯一博道:
“浩然曾在我面前给你求过情。”
这话的意思,显然是刘正为两人各破过一次例了。
咱们老大别说老二,是谁拉刘正下水的还未可知。
冯一博听到刘正为他求情,顿时一愣,皱眉道:
“我若知道,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他不会怀疑张松越的话是真是假。
对方也没必要在这上面欺骗他。
而刘正和张松越关系,满朝文武人尽皆知。
可冯一博却一次也没求过刘正办事。
就是不想图一时便利,让这个朋友为难。
不想他被人情所困,也不想他们之间掺杂利益关系。
张松越见冯一博放松了一些,就又笑道:
“当然,以前老夫不知,现在知道你有这个自信能处置,也用不着别人插手。”
他想谈正事,就要先缓和关系。
不能让冯一博带着情绪。
所以,张松越才会主动尝试为两人解开心结。
可实际上,这同样是在利用刘正和冯一博情谊。
冯一博闻言,又叹了口气,似乎有些自责的道:
“没想到,浩然兄竟是因我被拖下水的。”
其实听到刘正曾为自己求情。
他的心中既有些欣慰,又有些愧疚。
欣慰的是,刘正在暗中给自己帮忙。
愧疚的是,自己到底让他为人情所困了。
“想要成才,早晚都要有这一遭。”
显然,张松越并没利用刘正当回事。
甚至将此视作助他成长的一部分。
他朝刘正点了点头,吩咐道:
“你先下去吧,我和一博要好好谈谈。”
刘正一脸羞愧的就要出去,冯一博却忽地道:
“老师,不如让浩然兄也旁听吧!”
“哦?”
两人都是一怔,张松越笑道:
“你这也是要给他上一课啊?”
他以为冯一博和他的想法一样,是要让刘正看清现实。
可冯一博闻言却摇了摇头,正色道:
“不,我只是想让他明白,他原本的清正有多难得。”
自责归自责,他显然还是对张松越利用两人关系的事,存了芥蒂。
这话说的有些不明所以,但很明显还带这情绪。
张松越感受到其中的不平之意,顿时皱了皱眉。
随后又舒展眉头,笑着点头道:
“一样的。”
在他看来,清正也好,君子也罢。
就是一个人的棱角。
不磨平了,就难堪大用。
冯一博想让刘正,这个自己的得意弟子参与。
显然是存了让他明白,两人谈的都是利益。
让他明白自己是被利用了。
张松越对此自然无所谓,早日让弟子认清现实也不是坏事。
冯一博听到他的回答,却没再和他纠缠,而是直接道:
“老师今日叫我来,无非是要说赔款的事吧?”
“算是吧。”
即使没有别人,张松越的回答依旧模棱两可。
冯一博闻言,先点了点头,随后就冷笑道:
“但老师其实也能明白,这事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的意思是,不得不分给大魏和辽东。
但听在张松越师徒俩的耳朵里,就是不得不分给东海郡和辽东。
“我知道。”
张松越点点头,又含笑道:
“说来,咱们也算师徒,私下里不妨随便一些,就算说错了,也没什么的。”
他是冯一博的座师,确实也算是师徒。
只是,张松越以为冯一博要谈利益划分的事了,
所以他此时的意思,是让对方大胆放心的说说真实想法。
就算最后不合他的心意,也能先摸摸对方的底。
“既然老师这么说,那学生自然不好拒绝。”
冯一博冷笑着应了一句,却没往张松越所想的方向说。
而是顺着他的话茬,真的随便说了起来。
“老师应该知道,没有好处的事,以后就没人愿意做了。”
“这是自然,天下熙熙……”
张松越闻言先是点头,忽然脸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