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晴朗。
荷香早早起床,在庭院里捣鼓着什么。
见江陵起来,她忙去帮忙端水,给他洗漱。
江陵:“在忙甚么呢?”
荷香幸福地笑着:“先生,我瞧庭院里单调了些,便撒下了些花种,约莫到了五月份便能长出很多花来。”
江陵:“哦?种了些什么花?”
荷香勾着手指一一数来:“有芍药、蔷薇、三色堇,还有凤仙花。”
江陵朝庭院边上看了几眼,那儿的土,都已松过了。
不用怀疑,届时花期若至,这一片定会开出花的海洋来。
“对了,先生,我熬了燕窝莲子羹,这就为您端来。”
她跑去后厨,没一会儿就端来了精心熬制的燕窝莲子羹。
江陵就座在庭院里的桌边,“你吃过了?”
荷香略一犹豫,想说吃了,可也不敢撒谎:“还没……我待会儿随便吃些便是了。”
江陵:“也就是说,你没准备自己的那一份?”
荷香垂头不语。
这也是习惯使然,当丫鬟的,哪能跟主子吃一样的?
且燕窝可不便宜。
若江陵不问,她待会应是给自己煮点白粥,就算应付了。
“且再取个碗和勺来。”
“噢。”
荷香跑去取了来。
江陵将燕窝莲子羹分出一半来,推到对面。
荷香双手捏着衣裙,拘束着没动。
“坐下,一起吃。”
“可……”荷香是担心,分出一半来,先生吃不够怎办?
话只说出一个字,江陵就拍着她的头,说道:“不许说话,快吃,吃不完,须罚你。”
“噢。”荷香应着,先生虽是霸道,可她心里却是充满暖意。
吃完早点,江陵便提议带她出去转转。
这是每到一个地方,必做的事。将一个城的人文风貌都瞧遍了,那这地儿,也算是来过了。
且他昨晚替那刘员外背了锅,说不得今日也得去了解一下这刘员外到底何许人也。
出了家门,想起晴霜昨晚情况,也不知现在好些没有。
本欲前去问候,
但想着,万一她还没想起来,又作误会,去了也是尴尬。
只得作罢,由大道直接去了东城集市。
说来也巧,
入东
。城没多久,他在闹市上,就碰到了朱孟二人。
他二人大包小包,也在采买。
看见江陵,二人心情颇佳。
“二位采买这多东西,这是作甚?”
“这马上要科考了,当然是备口粮啊。等到进了贡院,那要第三日才能出来。此时若不备好,到时候可就没得吃咯。”
江陵这才恍然,这个时代的考试,尤其是会试,一考就是三天两夜,期间不得离场,口粮都得自带。
意外相逢,朱孟二人拉着江陵就在一茶馆坐下。稍作闲聊。
“江兄可还记得那晴霜姑娘?”朱孝廉忽问。
江陵:“记得,怎了?”
昨晚还刚在她房里背了黑锅,咋能不记得?ωωw.cascoo.net
“可惜了,佳人一个,脱籍了。”
“甚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赎身了,是自由人了。以后再去烟雨阁,也见不到她了。”朱孝廉道。
孟龙潭道:“烟雨阁那地方太过势利眼,不过晴霜姑娘的才艺,的确堪称一绝。”
朱孝廉又道:“就昨日,我们听闻有个姓马的老板,花了重金,想买下晴霜为妾。烟雨阁的妈妈也松口了。可结果呢,晴霜姑娘宁死不从,竟投河了。”
江陵:“投河?”
朱孝廉:“是啊,真是个烈女子啊,不过你放心,她最终是被救上来了。那姓马的老板,倒也懂点风情,见她执意如此,也未强迫她,还帮着她说话,从烟雨阁里赎了身。”
想起投河,江陵也忽然想起,昨日早上,他在江边确实远远瞅见有个女子投河了。
难道,当时投河女子就是晴霜?
须知此时还未到【春分】,北方甚冷。
此时投河,也无怪她受了寒气。
如此一想,江陵心中一下也作恍然了。
江陵:“那马老板倒是个性情中人。”
“没错,马老板人长得丑了点,心思倒是不坏。喏,前面那个书斋,就是马老板开的。人也懂点风雅,似也有点墨水。”
江陵旁敲侧击:“我听闻,晴霜的追求者里,还有个叫刘员外的,你们可曾听闻过?”
朱孟二人对视一眼,都作摇头。
说到底他们只是比江陵先来京城几天而已,
。去烟雨阁的次数也只多一天。
对晴霜的了解,也相当有限。
他们知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