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爷,是个仆人,可在持刀之后,那一身的凌冽杀气,却像个身经百战的老兵。
且嗓门洪亮,一人面对七八个贼人,如视草芥。
江陵回头看蔡老一眼,刚欲说话,蔡老却道:“小友勿惊,有蔡平、蔡安在,区区几个贼人,不在话下。”
蔡老此话,也正是印证了江陵的猜想——那蔡爷,或真是个高手。
其实自上了马车之后,他就一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但是一直都没想起来是哪里不对。
直到碰到山贼,他才忽然想起。
像蔡老这般大户,若要远行,且带着家眷在身边,这随行一路,岂能不带几个护卫?
可这前后两辆马车,均只有赶车一仆。
“蔡平,顾好夫人小姐,莫使受惊。”蔡老掀开帘子,也朝后边说了声。
“老爷放心。”
后面的赶车仆也拎着朴刀,他既叫蔡平,那刚刚与江陵并坐的,应是叫蔡安了。
“上!”
路边贼人见这行车队伍,只有两人能战,心中也是冷笑。
区区两人,也敢挡他们这群狼?cascoo.net
有三人合力就朝蔡安杀去,两人使矛,一人使刀。
蔡安手中朴刀一转,马步乍开,横刀一格,就将一长矛挡去。
再斜手一劈,与贼人的大刀相撞,他浑厚的力道震得贼人握持不住,手中的刀竟当场跌在了地上。
“嗬,是个练家子!”
失刀的贼人退后,两个持矛的贼人并肩杀来。
蔡安却咬牙挺近,身往左右相侧,避开一矛,另一矛刺中他肩头,鲜血当场飙出。
可他却硬受这一矛,也强行追步,一刀挥扫,恁是将那丢了刀的贼人劈了一刀。
一刀沿着后背劈下,
那贼人痛叫一声,当场栽倒。
蔡安虎目圆睁,朴刀见血,杀气更盛,回扫一刀,斩断了一根长矛。
那两个贼人见他武艺了得,一时不敢近。
拖着同伴后退,拉开距离。
那背后中刀的贼人,只在地上挣扎了会儿,似就咽了气。
其余人等见状,皆不敢轻易再上。
“用弓箭,射他。”
也不知是谁喊了声,剩下的贼人拿出弓来。
五六支箭同
。时发射,
蔡安挡开两箭,腿上中了一箭。
恰时,后边的蔡平忽至,他手中亦持有一弓,从后面杀来。一弓竟能引发双箭。
只连射两次,便将贼人射伤。
贼人出师不利,速速撤离。
七八人来,走时只剩下四人,且其中三人还受了伤。
江陵点点头,确认了这两人的武艺的确不错。
至少在凡人当中,武艺算是一流的。
‘也难怪这蔡老不必携带其他护卫,有这两人在,一人擅长冲锋陷阵,一人擅长骑射护掩,便是一次遇上十几个贼人,或也不算问题。’
方才那蔡平在后面顾着女眷,若是与蔡安并肩而上,这七八个贼人或能全部诛灭。
“一群土鸡瓦狗之辈。”
蔡平蔡安合力将拦路的巨木推开,然后蔡平就帮蔡安拔去箭矢,替他上药。
手法简单,撩开衣服,就往伤口撒上金疮药,就算是完事。
待蔡安回来,蔡老问他:“蔡安,你那伤,可重?”
蔡安咧嘴而笑:“让老爷担心了,小人皮糙肉厚,不算什么,皮外伤尔,过个几天,也就好了。”
蔡老终是不懂岐黄,听他这般说,也自就信了。
“上路吧。”
“好。”
马车继续前行。
初时,那蔡安并无异样。
好似真是个硬汉,寻常伤痛放不倒他。
可是驰行了十多里后,他脸色渐白,整个人精神也开始不振。
但他还在强撑,
“前边再过四十里,就能到驿站,天黑之前,得加快点速度了。路上或有颠簸,老爷且注意了。”
蔡老又拿起书本看了起来:“无碍。”
马车加速驰骋。
江陵就坐在那蔡安边上,见他肩头和腿上血液已然将衣物浸透。
这般跑下去,也不怕血尽人亡?
出于好心,他就说了声:“这大叔,你这伤患,只这般处理,怕是不行。”
蔡安轻笑一声,脸上露出自豪来:“这算甚么?当年镇守边疆的时候,受过的伤比这更多更重,这点伤,只算皮毛而已。”
江陵心笑,你就嘴硬吧你,当年你或是年轻,身体扛得住,自是无虞;可如今,你也年岁
。不小,还真以为有年轻时那么能扛?ωωw.cascoo.net
可蔡安自笃无事,他也不便多言。
说是前行再过四十里,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