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宜水本来没有说话,但是听到下人们的回答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贤侄,我们现在该当如何!”这话自然是针对留锰而说的,留锰是留梦炎的侄子,而他是陈宜中的兄弟,两人在辈分上这样称呼倒也没错。
“撤吧!”留梦炎也完全没了办法,原本还想指望崇全能够尽快组织护卫抵挡一番,没想到平常总是号称自己为定远将军,在前线时数次将元军打得落荒而逃的家伙竟然是这么一个酒囊饭袋,活不到三个呼吸的时间就领到了盒饭。“我们两人身边的亲卫加起来也有几十人,还有十多支的突火枪,未必就不能坚持到见到唐将军的时刻。”
话虽如此,但留锰心中却没有半点信心,他知道陈家和留家其实都是一样,因为初到庐陵,逃生通道根本就还没来得及挖掘,更不要说像在文家那样留有九条通往不同方向的密道了。所以摆在他们面前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能不能离开陈家。
即便是顺利离开了陈家,见到了忠武将军唐然,但有了崇全的先例,唐然就真能保护得了他们的安全吗?
“好!”陈宜水这次倒是打起了精神,他虽然更为年长,但因为家族实力的缘故,很多时候都是要以留家马首是瞻的,其实他心中也早有了这个主意,但是还是想让留锰说出来,这样一来,即便日后留梦炎和自己大哥追究起来,也有个替罪羊在前。
留锰心头耻笑,陈家在捉拿文柳娘的时候可是半点没有询问自己的意思,倒是大难来临,记起了留家。难怪在元军兵困临安时,陈宜水一方面劝说太皇太后弃城,在太皇太后答应了他的要求时,只等着这位丞相将皇室成员带离临安,他自己却早就脚底抹油,跑得无影无踪了。
但是一想到双方面前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还需要同心协力,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也不得不把不满压下。“陈家主,这可是在你们陈家,还需要拿出你们家的全部实力来啊,可不要像你大哥那样。”
陈宜水喊他为贤侄,他却喊对方为陈家主,这足以表明他对陈家有多么的不满了。
陈宜水似乎每听出来他话中的意思,话中是即便听出来了也不在乎,不过有一点留锰还是没有说错,要将家中全部实力都拿出来,否则不要说建设江南大草原的梦想,就是今日,他们都是罪劫难逃。
虽然还摸不清楚罗汉军的来历,但看对方来势凶猛的情势,显然就是针对他们两家而来的。
陈家院内,陈家所有的亲卫都已经集中,留锰因为是来到陈家的缘故,身边不过带了十来个随从,也被陈宜水借口集中所有的兵力要了过来,但即便如此,两方加起来的实力不过五十来人。
不过和护卫军相比,两人身边的亲卫显然要凶悍很多,陈宜水相信,即便只是这五十人,和护卫军五百人相比,也绝对要占据上风。
不过即便如此,陈宜水还是恨下心来,将家中所有的仆从,不分男女也都组织起来,这些人哪能想到,到了陈家之后还会有派上战场的一天,不少人当场吓得站不起来,被当场斩杀了两个,这些人才犹犹豫豫地排成了几排。
“你们都知道,能够成为陈家的下人,这都是你们的荣幸,现在陈家有难,是你们报答陈家的时候了!”陈宜水让下人搬来两张太师椅,和留锰分别坐下。他们的周边,几十名亲卫全副武装。
与其说是亲卫,还不如说是死士。即便在陈家其他人都流露出恐惧的神色,唯有这些人的脸上波澜不惊。或者他们生存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他们的主人。就算主人让他们死,他们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陈家门外,肖远就站在韦和平的旁边,“这里就是陈家?”
“正是,”肖远不知道是好奇,还是其他原因,所以即便是在受伤的情况下,也跟随着罗汉军回到了才离开几天的庐陵城,对于这点韦和平倒是很欢迎,虽然肖远曾经贡献了地图,但如果能够亲自带路,想必也能够给罗汉军带来更多的便利。
看着眼前连绵不断的阁楼房屋,以及那初具雏形的城墙,韦和平的脸上皱成了一个川字。
“很为难?”吴棋在另外一边询问。
对于军事吴棋算不上很熟悉,但也知道陈家庄绝对算不上很难攻占的地方,陈家庄四周都是平原,虽有城墙,但不过就一人多高而已,城墙上偶尔也有几个士兵模样的人巡逻,但是往往都只是惊鸿一瞥,便将头缩了下去。
“是有点!”韦和平毫不掩饰,“现在有两个方案,第一种很简单,趁着陈家人还不敢出来,我就在陈家周边布置一个困阵,只要将陈家所有人困在了里面,想要击杀他们可以说是轻而易举,这样也能保证完成江政委交代的任务。”
众人都还记得在瓦屑坝战争前,韦和平布置的两个大阵,让一时不察的元军都吃了大亏,陈家庄再强大,和元军相比也是远远不如的。这样说起来韦和平这方法确实不错。
“那第二种呢?”吴棋好奇地问道。
“如你们所想,强攻!这样也一样能贡献陈家庄,同时还能更好地锻炼士兵,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