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也姓文吗?”见到江澄已经显露了对自己的杀意,文樟自是不愿意坐以待毙。说着也不等江澄询问,便直接说道,“其实我本来姓周的,叫周樟,是老爷看我做事稳重,并且文家能有今日至少有我一半的功劳,所以老爷便赐予我文姓。并且视之如兄弟。即便是柳娘几个兄弟姐妹看见我,都要尊呼一声文叔。”
“现在老爷不在家,文家以我为长,作为长辈,教训下不听话的晚辈有问题吗?”
“小子,说到底你也只是柳娘的相好,同样算是我的晚辈,作为晚辈,难道你还真的敢弑杀长辈吗?”
“在对待文柳娘这事情上我或者确实没有处理好,但是我都是为了文家和陈家的友谊着想啊。”
“要不这样,我这就向江公子和柳娘道歉,这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你看怎么样?”
文樟越说越是得意,就是他自己也为自己临时想出来的理由而洋洋自得。
江澄来到这个时代也不少时间了,还是第一次看见脸皮如此厚的人,明知道陈家要杀文柳娘,他现在还要把文柳娘绑起来送给对方,事到临头居然还说自己是为了文家好。
赵春虽然狠辣,但是也没有将自己说得这么伟大,不知道的人或者真的以为他说的是事实呢。
文柳娘一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曾经尊敬过的长辈,又看了看跪在自己身边不远的刘翠儿,很是感叹,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对于文斌,文柳娘并不是很了解,但从他一眼相中的刘翠儿,居然和文樟有着一样的厚颜无耻,就这点来说,文柳娘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眼光。
不要说从辈分上来说,江澄可是文柳娘名正言顺的长辈,就是文樟本是文家的下人,有什么资格在文柳娘面前显摆长辈的身份,更不要说代表文家来处理和陈家的关系了。文家的几个兄弟姐妹称呼他为文叔不过只是因为文柳娘这些人的家教好而已。
除了对他文樟,文家其他的下人,只要是上了年纪的,在文柳娘他们的口中,哪个不是叔字辈分的,比如肖远同样也是肖叔。
“说完了吗?”对于这样的人江澄感觉多看他一眼都是在污秽自己的眼睛。
“说完了,不过你也可以去死了!”文樟话音才落,手一挥,就听见文斌大喝一声,“动手,”
两父子在这一时刻,达到了极为默契的心灵相通,文樟将话稳住江澄,而文斌则找机会将埋伏在密道中的护卫都叫回来。随着文斌的命令,十几名护卫同时将手中的弓箭射出。
看着稀稀疏疏,前后不一的攻势,不要说江澄,就是文柳娘都差点笑出声来。这样的攻击大概也只能伤到她这种弱女子吧,只要想一想当日在番阳湖中江澄大发雄威的气势,文柳娘便感觉心头的一阵阵荡漾。
和文柳娘的心情由阴转晴天不一样,刘翠儿直接趴在了地上,她知道,文樟父子完了,她也完了。
江澄等了半天,还想着文家父子能不憋出什么大招,没想到等到这样苦笑不得的结局,沥泉枪挥舞,十多支箭便“啪啪啪啪”掉落在地上,也不等对方发动第二轮的攻势,江澄长枪一挑,原本离他不过几米远的文樟便飞上了半空,朝着文家外院的方向飞了出去。
毕竟文樟一会掉落下来的姿势可能会比较惨烈,江澄还不想让内院的人看见这种惨样。
文斌正为自己的动作洋洋自得,见到父亲在空中飞舞的场景,他才想起刘翠儿和她说过的话,江澄绝对是以一当百的存在,只是他知道这话已经太晚了,“江公子!”
才一张口,就见到一柄锋利的枪刃从他口中穿过。
“二小姐!”刘翠儿匍匐在地,爬到了文柳娘的身前。
文柳娘心善,还是忍不住说道,“江政委,要不就饶了翠儿吧。”
细想起来,自己长这么大,刘翠儿对于自己而言,早已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而且这次的饶州之行,她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如果抛开这一日的所作所为,她也基本算是尽到了一个丫鬟的本分。
只是人被逼到了绝境,总会做出一些和平时变现大相径庭的事来。
“不是我不愿意放过她,而是……。”江澄无奈嘲笑一声。对于刘翠儿,他自然不会让文柳娘难做,原本将她留下来,也是有让文柳娘自行处理的打算。
只是有些人,连上天给她开了一条阳光大道,她偏偏不愿意,非要往死路上走。
“文柳娘,”文柳娘还想听江澄说下去,只是就在这时候江澄的声音便停了,而自己的喉咙处便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剪刀。
文柳娘认识这把剪刀,前段时间在番阳湖,江澄还没有去的时候,她原本是抱着必死的打算,番阳湖水深,以她旱鸭子的特性,只要跳下去就断无能活下来的可能。
后来因为江澄到来,她自然就没必要去试一试番阳湖的水到底有多深。不过从此事过后,她便担心如果日后再遇到这种必死的局面怎么半,毕竟下次遭遇到这样的危机不可能碰巧也在水面之上,真到了想要寻死,都又找不到